帘,捕见了男子目中不算自在的温柔,暗暗揪紧手心。送人东西也莫摆这种冷脸嘛。

兀自淡定道:“隋世子既买了,络雪,那便接过来吧。有劳世子阁下。”

“不必了。几样夜宵,何足挂齿。”隋云瑾嗓音低沉。

——原以为她夜里吃香喝辣的,必要招他堂堂一个高门贵胄置喙呢。

竟是主动买来给她吃。

姝黛垂下锦帘,逐渐心情甚佳。

一会儿到了兴化坊,隋云瑾把姝黛送至温府门外。姝黛照例福了福礼,准备进府:“谢过世子,多少银子,我下回给你。”

络雪命家仆提上东西,先退去漆红大门下等待。

隋云瑾说:“尤小姐破解了迷香成分,是你的功劳,这顿算本官请你的。”

姝黛抿了唇得意,抬起娇美的脸颊,迎上男人目光:“功劳却不必,世子为国忧民,民女也有自己的良心操守,并非商贾就一定只会奢靡享乐。”

男人展肩高坐在马背,忍不住攥着缰绳问:“既如此,那又为什么打算嫁与太府监衙内?嫁给他还能图甚,岂不是为了高奢享乐。”

他的语气中夹有酸冷,傲慢轻蔑之意分明。那个风流好色肥头大耳的纨绔废物!

姝黛猜着应该是上回试探侍御史时,在马车里与络雪的对话被听去了。

她没见过那位衙内,也的确心动太府监的地位。但她现在已不打算再依赖姨母的介绍了,她会利用皇后办游园会的机会,给自己物色一个更加妥当的选择。

姝黛垂眸,轻攥袖摆答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想高嫁,自然有我不得不为之的难处和打算。比不过世子苍松翠柏,清风高洁,心有所属之人,宁可被逼亲,也能守着不动摇!”

隋云瑾想解释自己没心上人,但嚅了下嘴角,没讲出来。只从袖中掏出一枚浅青色的小锦袋,递给姝黛道:“你遗落的,拿去吧。”

姝黛好奇打开,一枚比鹌鹑蛋大小的锦囊,还悉心系上了绳扣,保护得很好。里头竟是自己耳环上掉落的珍珠。

她讶异抬头:“呀,它原来没丢,被隋世子捡去了?”

这副耳环上的珍珠可贵重了,还是姝黛几回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掏自己私房钱买下来的。

一时女人的杏眸里溢出了莹莹光彩,在夜色下愈发的妩媚生动。

隋云瑾不自觉放柔嗓音,话出口却又变了味:“物归原主,尤小姐筹谋亲事,高攀在即,免得今后碰到太府监衙内,徒生误会。”

姝黛心一凉,立时冷静下来:“世子又能好到哪儿去,还不是思而不得,却被逼迫成亲。还我也好,万一以后你结了亲亦被世子妃误会。”

根本忽略不计他其实可以直接把珍珠扔掉,而不是珍藏这么久还给她,说罢收进了袖子。

隋云瑾目光滞凝,心里想的是,世子妃没误会,她倒先误会。

男人锦袍在夜色下发亮,展眉叹息:“不劳尤小姐操心,一日辛苦,还请回府歇息。”

分开的时候两人忽然又不开心了,听到他似乎沉冷地喝一声“驾”,快速打马离去。姝黛便也仰起头,就着夜色回到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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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戌时,月上苍穹了,侯府嫡世子还和表姑娘在府门前道别。

话传到大陶氏耳朵里,再有蔡田婆子在旁一分析,大陶氏不禁提起了心眼。隋云瑾刚破了五王爷“万花池”一案,正是风口浪尖,侯府老夫人又吊着口气要死不死,可别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次日清早姝黛请安的时候,大陶氏果然旁侧敲击地问了起来。

姝黛却是淡定,泰然答道:“先前进城时我与隋世子有过交道,他知道黛儿熟悉香料,便请去太医署帮个忙。因要分辨出外邦迷香,一直忙到戌时才回来,叫姨母担心了。”

原来如此。大陶氏听得仍有些不放心,便提点道:“五王爷是太后跟前最得宠的幼子,隋世子这么一破案,等于变相得罪了太后,今后前程未卜,黛儿莫与他走得太亲近。”

姝黛想起姨母与四姐姐温菡的那番对话,心底里却冷笑。果然,若要使姨母忌惮,用庆绥侯府做挡箭牌却是可以的。只怕自己若真与隋云瑾纠缠,姨母恨不得立马就撇清关系。

她抿唇笑了一笑,柔声道:“我晓得,只是看那些被救出来的姑娘小伙儿着实可怜,有心帮上一把,也就这三四天忙完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