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便服,一套夜行衣?”杨岩回转,打开了衣柜里的包袱。

府尹忙道,“在通知将,军之时,下官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于原位,以便于将,军查看,是以这包袱我们此前打开过,其后重新包裹,但绝对没有替换或者是挪动分毫。”

“所以你怀疑……”杨鹤归转头看过来。

府尹摇头,“若是这些,下官也不至于心生疑窦,只是……”

说话间,他已经领着杨鹤归近至床榻边,从枕套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来。

只要是边关的人,多数都是认识这东西的。

虽然未必能得到,但肯定是见过通关文牒长什么样,就比如说现在,府尹手里的这份……假的通关文牒,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自关外而来?”杨岩当即接过,放在掌心里反复翻看,脸色自然是越来越难看,“这是……是假的,但瞧着上面的印鉴,几乎能够以假乱真。若是放任不管,万一来日……”

话不必说尽,众人皆心知肚明。

为什么要用假的,可想而知这背后的目的,若是大批的假文牒出现,便如同默许一批细作进入遇龙关,刺探敌情,绘制边防图,到时候对手就可以长驱直入,破我遇龙关。

一旦事成,整个遇龙关的将士乃至于百姓,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将,军?”府尹开口,“兹事体大,下官不敢擅专,请您拿个主意吧!”

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命案之类,不能以寻常而待之,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些人去哪儿了?死了?又或者是跑了?

“杨岩。”杨鹤归开口。

杨岩旋即上前行礼,“义父。”

“这件事交给你,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这里住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杨鹤归面色沉冷,心里有些隐忧。

难道是当年的事情,又要在边关重演了吗?

城里有东西

这是杨鹤归心里的死结,也是他过不去的坎,时不时出现在午夜的梦魇,,有些事情存于心中,这辈子都忘不掉,尤其是现在年岁上来了,更是经常浮现在眼前。

瞧着自家义父不吭声的模样,杨岩心头一惊,转而便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义父,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要不然先回去休息,此处交给我便是。”

不只是杨岩,府尹也瞧出来了不对,“将,军的脸色不太好,想必这段时日万分操劳,上京来人还未离开,接下来还免不得更疲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杨副将和下官一道处置,您先回去歇着吧?”

都是老熟人,平日里也都是打交道的,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杨鹤归点头,又环顾周遭,终是拂袖转身。

待人走后,府尹才小心翼翼的问,“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莫不是那头有所为难?”

“大人放心便是,义父只是累了,那边再怎样毕竟是上京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照例巡视而已,往年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一次换了个皇子当差,其他并无异常。”杨岩开口解释,“这里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合该仔细查清楚。”

府尹颔首,“杨副将所言极是。”

外头,有人悄然隐去。

不多时,消息便落在了崔堂的耳朵里。

“发现了?”崔堂一怔。

探子颔首,“是!”

“把人撤了。”崔堂开口,“不要让杨鹤归和府衙的人察觉。”

“是!”

此刻,容九喑便站在那沙丘上,瞧着远处尘沙万丈的亡灵之城。

“爷!”崔堂上前,“杨鹤归他们去了丁氏的宅子,大概是怀疑了什么,估摸着不是好事。”

容九喑敛眸,回头瞥他一眼,“当时匆忙,必定没有清理干净,有外族踪迹亦是正常,不足为奇。若是真的有所牵扯,那就把事儿往上京引。”

“会不会怀疑到三皇子身上?”崔堂有些担心。

容九喑负手而立,“那又如何?这天底下想往上爬的,哪个是干净的?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的猜测都仅限于猜测,谁敢问罪皇子?”

“这倒是。”崔堂点头。

容九喑眺望着远处,“杨鹤归就算是怀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遇龙关的事情与别地不同,一旦这儿乱了,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军就会趁虚而入,一旦遇龙关失守,死的就不只是杨鹤归一人,还有他在上京的父母兄弟妻儿。”

这就是把柄,这便是软肋。

常年戍守边关之人,家族亲眷却都在帝王手心里攥着,以防二心!

“之前叶子说,咱来的时候……这位杨老将,军是从亡灵之城回来的。”站在这里,崔堂忽然想起了些许事情,“不知道他跑这里面作甚?暗卫汇报,说这里面很容易迷路,且易进不易出,他这是……”

能平安出来,想必对里面应该很熟悉吧?

“兴许这里面,葬着他曾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