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归皱眉,“莫名晕厥?”

“是。”杨岩点头,“原是在看风景,戏耍游玩,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晕了,这才急急忙忙的被送进了医馆。进去的时候,据说身子有些高热,但还没用药又自个退了,是以这风寒确也有些怪异。”

杨鹤归沉着脸,“如此,温临风不得急得跳脚?”

“可不是?!”杨岩继续道,“急得温家那位,连夜去了寺庙拜佛,大概是求神庇佑。”

杨鹤归:“……”

“由此可见,这位少东家在温临风的心里,那是一等一的要紧。”杨岩还在絮絮叨叨,“不过想想也是对的,这温家夫人早逝,留下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温临风宁愿当鳏夫多年,也不曾续弦纳妾,足见情义。”

杨鹤归回头看了一眼,容九喑离去的方向,“温家的家务事,你我是外人,又能知道多少真相?里内到底有什么隐情,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温临风虽然是个生意人,可他身边那些人却又不似寻常,是以他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很难说得清楚。”

“迄今为止,没人说得清楚,温家是靠什么发家的。”杨岩适当的补充几句,“不过也有传言,说是温临风早年得了一笔来路不明之财,其后才逐渐累积财富,以至今日富可敌国之财富。”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温家的第一桶金是哪儿来的,更不知道温临风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只知道这小子带着一帮兄弟,忽然间就发达了……

原本只是个商贾,若是细查必定能查出一二,且这温临风原就是在边关发家的,可谁知道一番查察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杨鹤归也曾怀疑过,温临风的背后是不是有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温临风往来上京与边关,始终不曾与朝廷中人过多结交,这就意味着他对那些权势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只是单纯的商贾而已。

但凡温临风想要改变现状,早该拿下皇商之名,其后该有的都有了,甚至于可能早就改变了自身的处境,从商贾转变为其他。

这也是为什么,杨鹤归对温临风还算放心的缘由……

“温临风就这么一个闺女,疼一点也是应该,别出什么事便罢!”杨鹤归这段时间没心情,自然也不想多管温家的闲事,只要温家不做害人害己,祸国殃民的事情,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温枳只是个小女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只不过这一次,杨鹤归似乎失策了。

谁说小女子掀不起大浪来?

只要有东辑事在,这遇龙关就平静不了。

杨鹤归还没回到自己的府邸,便听得衙门那边来报,说是发现了异常。

若是寻常的纠纷,又或者是私怨命案,全然不会报备到杨鹤归手里,毕竟一个三军统帅,谁会插手这等零碎之事,他只负责戍守边关,抵御外敌来犯。

除非……

有敌国细作!

有人通敌。

小院内。

瞧着并无什么大碍,可是有些斑驳之色还是骗不了人的。

“原本,下官只当是寻常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只派了底下人去查便罢了。”府尹战战兢兢的开口,“可后来底下人来报,说是发现了疑似血迹,但却未见尸体,下官这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便亲自前来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邻居说,此处是有人居住的,前天夜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闹腾起来,但稍瞬便归于平静,有人悄摸着攀上墙头去看了看,说是里面有打斗。

“当时怕出人命,所以谁也不敢轻易进去,便只能在外头听着,其后让人去报官。”府尹继续说,“等着咱的人过去了,这里面早就没了动静,别说是人,连个尸体都没瞧见。”

话是这么说的,但若是细看起来,还是破绽百出。

院子里打斗的痕迹被悄无声息的遮掩过去,许是当时太过匆忙,所以这痕迹即便是当时去了,却也是去得粗糙。

比如说院中被打碎的花坛一角,廊柱上尚未削去的利器劈砍痕迹,屋子里残缺的桌椅板凳……痕迹还在,屋主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四处看看。”杨鹤归瞥了杨岩一眼。

杨岩颔首。

漠北的宅子都是以防风沙防雨为主,是以宅子都不大,杨岩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及至蓄水井的时候,若有所思的顿住了脚步。

“把盖子打开看看。”杨岩说。

府尹上前,“都查过了,里面没有。”

没有尸体。

诚然,里面没有异常。

可这屋子里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出了事儿……对方连尸体都带走了?

若是如此,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呢!

遇龙关出现了这样的一波人,杀完人还负责埋?

谁不怕?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虽然是有人住在这里,但是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