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承被自己儿子认错妈的行为覆盖了思维,一时也忘了计较温听序是怎么进来的,扶着额头纳闷,“小璟,她不是妈妈。”

“她就是!”小家伙很坚信自己的直觉,他把傅延承三番两次告诉他温听序不是他妈妈这件事归结于傅延承不想让他们母子相认,就像此前日复一日用妈妈只是去外地工作敷衍他一样,“是妈妈回来了……”

小家伙已经带上了哭腔,傅延承还想再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小家伙从小就没了妈,怕他太受打击,本是打算能瞒多久算多久,如今他倒好,自己认了个妈。

傅延承有些说不上滋味,或许这对小家伙也是好的?至少给他从未拥有过母爱的四年一个心灵慰藉。

于是傅延承没有再开口反驳,任由孩子黏着温听序,最后只是又一次无奈叹气:“都出去。”

晚宴结束后,温听序因为被小家伙黏着并没有赶上家里回去的车,甚至那一家人在走之前还不忘给她发了句令人作呕的短信——

-我们就先走了,反正以后也是要嫁进傅家的,你就在那呆着,求求傅延承,把你留下什么的,也好促进促进夫妻感情不是?

温听序对着屏幕给了个白眼,锁屏扔在一边,看着那个在她怀中熟睡的小家伙,她开始担心起回家的事。

这个地段是出了名的富豪区,且面积之广,也就是说她至少要走出这个地段才可能打到车,再看看将近凌晨一点的时间,希望又落空了一层。

难不成真要去求傅延承?

温听序想地烦,索性先小心翼翼把小家伙放回到床上,刚才闲聊时她才得知这孩子叫傅璟,还在心里小小抱怨了一下,跟那家伙一样,名字没一点近人情的意思,小孩子不都该取名阳光点吗?

怪她了,当初该咽气前先把孩子名字想好。

小家伙一直都很乖,乖到傅延承这可恶的东西在小家伙四岁这么小时让他自己睡一个房间,晚上睡着了也不哭不闹,就算要起夜上厕所都会礼貌地叫醒睡在隔间的奶妈。

一时真不知道该说傅延承教得太好,还是教得他丧失了很多同龄孩子在这个年龄该有的童真和无知。

温听序捻手捻脚把房间灯也关上,临到门口时撞上了刚要进来的傅延承。

温听序下意识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毫不见外地把刚进来半个身子的傅延承推出去,又轻轻带上房门。

整个过程傅延承都是懵逼的状态,没想到这个温听序可以自来熟到这种程度,真以为他儿子乱认了个妈就真是他妈了?

简直异想天开。

傅延承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温听序松下了紧绷着的身子:“小璟睡着了,小孩子睡眠都浅,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傅延承被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堵得没话说,只好转个话锋:“你家里人走了。”

一提这温听序就黑了脸,“我知道。”

想到那条短信上的话,也是要她留宿傅家的意思,温听序也摆烂了,这就打算开口:“要不——”

“要不我让司机送你。”

“嗯,嗯?”温听序懵了,话还没说完反被带着走了,还想委婉点圆回来,“会不会太麻烦,那么晚了……”

“那就送的附近的酒店。”傅延承一脸严肃正经,话说的不留余地,“这边附近坐落的酒店都是高档次,不用担心环境问题。”

温听序吞了口唾沫,强笑着应下:“那就谢谢了。”

“不用谢,当你照顾小璟的报酬。”

“……”

被送到酒店办理好入住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温听序几乎一整天都过得恍恍惚惚,草率洗了个澡就瘫死在床上了。

像梦一样。

她和上辈子一样被迫联姻,甚至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见到了自己上辈子没能看到一眼的儿子,像一部点了加速键的默片 ,各种离谱却又真实发生的事情在她脑中如虚梦幻影般重播。

极尽奢华的酒店房间内,沉寂的空间连晚夜中凉风钻着没关紧的窗户,刮蹭狭小缝隙的轻微声音也隐隐约约听得见,思绪远飘良久,也不知呆到了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温听序是被杜若的夺命连环call电话从梦里拉醒的,不明事实的温听序只知道自己昨天很晚才睡着,第二天被闹钟以外的声音吵醒简直不要太烦。

电话连着响了得有十几次,温听序不情不愿撑开眼皮,接起电话后又不看承受闭上了眼,语气不耐,“谁。”

“你还睡得着?”经纪人的声音温听序几乎是下意识就辨认出来了,她在医院醒来后的三天里也就经纪人跟她联系最勤了,想不记住都难,而此刻的经纪人似乎语气不善,“你不是前一天还跟我说在医院?”

“啊……”温听序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含糊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结果今天就订婚上热搜了?”

“嗯?!”清晨暴击,温听序一下就精神了,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你说什么?”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