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完针后,盛烊用手放在他的嘴边,接住了那一口黑血。

“你扶好他。”盛烊出去净手,又拿了个盆进来。

“之后半个时辰里他随时会吐血,你看着些,我去拿药。”

木庆连连点头,一手扶着鹿黎一手端着盆。

时不时还得把盆放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擦嘴。

鹿黎平时最爱干净了。

这般想着,木庆心里涌上一丝怪异的瑟感,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不太理解这是为什么。

这会儿鹿黎却陷在睡梦中。

他看到盛烊飞升,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庆幸现实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后,他又开始上班下班睡觉。

生活虽然有些乏味枯燥,但是他习惯的生活。

只是鹿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

小说里的事情他好像逐渐记不太清,盛烊,盛烊是何人呢。

为何总有一双带着担忧和焦急的眼睛看着他。

当他努力去想的时候,周围开始被黑暗吞噬,失去了生活世界的模样,鹿黎开始惶恐不安,他将自已缩了起来。

只觉得害怕。

这会他只希望有人能来救他。

谁会来救他,爸爸妈妈吗,不,不对。

“盛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缓缓睁开眼,鹿黎看到了盛烊。

被他微微揽在怀里,给鹿黎一下要哭出来:“盛烊……”声音还带着丝哭腔。

“在。还好吗。”

盛烊扶着鹿黎坐了起来,端起桌上的碗递到他嘴边。

闻到中药的苦味,嘴里溢出瑟瑟的苦,“我不想喝。”

盛烊看了眼红着眼眶的鹿黎,只好又换了杯温水,“喝吧。”

“给我吓死了,我睡了多久,我感觉我做了好长一个噩梦。”

鹿黎一口喝完水,又把杯子递回盛烊。

见盛烊自然的接过杯子放回原位,他心里莫名舒服多了。

诶,这就是压榨别人的感觉吗?

“你睡了三日,梦都是虚假的。”

担心鹿黎身体没好全,盛烊又为他把了把脉,见确实没有大问题后才起身。

“我让木庆烧了热水,去沐浴吧,洗热些,把身体里的病气都排出来。”

鹿黎努努嘴,他才刚醒,这家伙是嫌他躺了三天脏吗?

但他身上也确实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从一旁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奔向浴房。

……

等洗好出来,盛烊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了,见鹿黎换好新的衣裳,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盛烊,先前我怎会晕过去。”

鹿黎走到盛烊旁边,对上他的眼睛。

或许真的如同他设想的那样?可盛烊不是应该喜欢那个书里的鹿黎吗,怎么会让他现在醒了过来。

盛烊低头看了看地面,又微微抬头看向他:“抱歉,之前没有料到,他还存在这副身体里。”

“那如今呢?”鹿黎一想,属实有点起鸡皮疙瘩,两个人住在一个身体里,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一点感觉。

这让他,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

鹿黎一着急便抿唇,“他现在呢,为何是我醒了过来。”

“别着急。”盛烊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院里不知何时落下树叶,积了一地。

盛烊拾起一片,放在阳光下看,“他如今已经不在你身体里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可怕了,这种事,岂不是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鹿黎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搓手臂。

见状,盛烊轻轻笑出声,“不用担心,他之前应该同你这几日一样,一直沉睡着,没有意识的。”

这下鹿黎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又想到什么,鹿黎问:“那他现在在哪里,被彻底……了吗?”

他用拇指在脖子处比了个割喉的动作,表情有些好笑。

“嗯……这不是很确定,但大概率是消失了的。”

当时鹿黎说的那番话,大概率验证了他已经没有存活的想法了,但也不排除连岳没有在周围留下人手将鹿黎救走。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就算他逃跑了,没有身体的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鹿黎听到有些愧疚,这身体不论怎么说,也都不是他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盛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柔柔的。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受雷刑。”

鹿黎不明所以,但依旧点头,“记得,那会我虽然焦了,却没有痛感呢。”

“难怪,我还以为是你骨头硬,不怕疼呢。”

鹿黎瞪了盛烊一眼,有些不满意他的说法,“你不懂,这只是代表天道的公正,知道我不是鹿黎本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