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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起身,转身走出了大殿。
晏容时在殿外烟火缭缭的大香炉边等候。
他手里握着两个七彩风车,个头又高,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应小满出殿头一眼便望见了他。
晏容时在和身边几名紧随护卫的精干汉子说话。
说到半途,隋淼远远地望见应小满出大雄宝殿,急忙回禀一句,晏容时停下话头,转身往大殿方向走来。
瞧见应小满此刻的神情,原本冲她微笑的神色一敛,仔细瞧了瞧。
“进殿上个香的功夫,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阿织惹你生气了?”
“才不是我。”阿织无辜地举着风车,迎风呼啦啦地转。 “是早晨酒楼里的坏人,追着阿姐讨钱。惹得阿姐生气了。”
应小满把阿织抱起,往晏容时怀里一塞,“你帮我看一会儿阿织。”
晏容时:……?
“你去何处?”
应小满抿了抿唇,“早晨我做错了一件事,把我爹爹的遗物误交给坏人手里。我要去把爹爹的遗物拿回来。”
说罢便加快脚步往寺庙门外走去,转眼在人群里没了踪影。
晏容时抱着阿织,原地琢磨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边走边问阿织:“小丫头,你可知道你阿姐要拿的爹爹遗物,是什么物件?去何处拿?”
阿织比划着示意,“这么~大的一块大银子。昨天阿姐拿回家,说是阿姐爹爹的遗物,婶娘还叫我摸来着。”
“大银子?……银锭?”
正好先前去雁二郎那处询问的那名禁军回返,疾步小跑回禀。
“晏少卿,卑职去问明了。雁指挥使的原话说:‘小满娘子他爹和余庆楼的方掌柜从前是旧识,似乎欠了酒楼五十两。小满娘子上门还钱,方掌柜追着讨钱,一来二去没谈拢,小满娘子发怒扔过去一锭银子便走了。’”
说到这里,禁军咳了声:“雁指挥使还有句话带给晏少卿,就是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原话复述就是。”
禁军老脸一红。
奉命调来跟着晏少卿没几日,就听着了晏少卿和雁小侯爷争风吃醋的风流事,怪不好意思的。
“雁指挥使说……咳,晏少卿和小满娘子的关系不是好得很?余庆楼的方掌柜有眼无珠,惹得小满娘子生气。他已经征集人马,打算替小满娘子把酒楼砸了,出一口恶气。”
“晏少卿想要哄小满娘子开心,其实也简单得很,等雁指挥使砸完酒楼,接着去把余庆楼查封了,给小满娘子出气。就问晏少卿,顶着长乐巷晏氏的名头,这点小事敢不敢做得?”
晏容时不动声色听完。
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微微眯起:“查封余庆楼?雁二郎撺掇我行事,他自己呢。”
“卑职回返时,雁指挥使已经领着几十人马去砸酒楼了!”
余庆楼哪怕是伫立京城多年的老字号酒楼, 碰着兴宁侯府的贵胄领人上门寻晦气,哪还能落着好。
应小满从大相国寺出来,一路快步往北直奔余庆楼方向而去,走出五六百步, 远远便瞧见余庆楼一丈来高的红绿欢门外, 黑压压人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几声响仿佛晴天闷雷。
她眼瞧着木枝缠绕着鲜花绸缎搭建的迎客欢门, 在阳光下突然一歪。
随即在围观人群的大喊里, 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忙不迭往左右散开。
轰一声大响,欢门倒塌,摔成满地木头渣子, 露出了后方的酒楼木长廊。
木长廊此刻也没了齐整形状。
匾额对联扔在地上,精巧灯笼撕扯破烂。长廊尽头敞开的酒楼大堂里,桌椅杯盏没一处完好的,满地都是碎瓷渣。
雁二郎站在长廊最前方, 抬手挡了下迎面刺眼洒下的阳光, 满意地打量周围打砸后的凄惨场面。
“好叫各位得知!”雁二郎身边一位亲信长随扯开嗓子喊:
“余庆楼店大欺客, 恣行无礼,惹怒了与我家二郎交好的一位小娘子。二郎出手略施惩戒, 今天是头一天。”
“被余庆楼得罪的小娘子若消了气, 恩怨一笔勾销, 咱们以后便不再来;若小娘子不消气的话, 呵呵, 咱们明天继续砸场子。余庆楼里的人,转告你家掌柜的,别惦记着重搭欢门, 开门迎客。今天搭好了,咱明早还来拆!”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余庆楼这回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呐。”
“嘿, 我认得这位。不正是城东兴宁侯家的小侯爷,雁二郎么。京城惯常惹事的人物。”
“也不知余庆楼如何得罪了和雁二郎交好的小娘子?”
“我要是他家掌柜的,赶紧登门给小娘子赔罪,好歹把这场祸事尽快消弭了才是……”
应小满:??
雁二郎口口声声“给人出气”的当事小娘子,该不会自己吧?她什么时候和这厮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