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小满,他官复原职,还往上升了一级。现在已经是禁军指挥正使,手下领着天武、龙武两路禁军,约莫千人。主管京畿治安巡查事。”

“所以呐?”应小满气鼓鼓地边喝汤边说:“我不能在小巷里揍他了?”

“这个倒不打紧。你寻到机会照揍他便是。我的意思是——”

说到关键处,晏容时细想了一阵才开口。

“你们很快要出京了。既然雁二郎如今挂起禁军指挥使的牌子,主管京畿治安巡查事,正好可以用他。”

应小满:?

义母那边也纳闷地插嘴:“说好八月底回老家,眼下才八月二十,还有十天,咱们家的包裹行李还在慢慢准备着。七郎你这边也莫着急,慢慢查你的案子,别累着了。”

晏容时温声谢过长辈的叮嘱牵挂。

话锋一转:“但我今晚就是专程过来说这件事的。应家离京的日子需要提前了。”

“不要等八月底,越快启程越好。”

啪嗒,应小满汤匙里的羊肉滑落一块。她急忙又从汤里捞起。

“为什么要提前?我们说好的……”

晏容时沉静地注视着她。

事关重大,越重要的事,越要缓缓说。

“手里的兵部武器失窃大案已寻到突破口。京城开始不安全了。”

“应家牵扯在其中,越停留,越危险。”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一两日尽快启程。”

应小满:“……”

事态发展太快,她反倒没急着发问,低头喝了口汤。

义母声音都开始发颤:“咱们家怎么又牵扯在里头了?兵部丢武器的案子,跟我们应家有什么牵扯啊。”

晏容时从袖中取出铁疙瘩,放在石桌上。

应小满脱口而出:“……我爹银锭里的铁疙瘩?”

“正是。”晏容时重新把铁疙瘩收入袖中。“我以它做鱼饵,大鱼似乎已咬钩了。此物有风险,先收在我处。但我放心不下你们。”

“应家尽快出发离京。隋淼会带一队好手护送。如果雁二郎死活要跟着你们,让他跟。”

“谁管雁二郎。”应小满终于把事情在心底琢磨了一圈回来,清脆嗓音里带出三分恼火七分担忧:

“你呢?京城不安全了,你不跟着我们走吗。”

“我不能走。” 大事关头,晏容时的态度极为镇定而冷静,甚至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等京城此处事了,我会快马赶上你们。放心,腊月祭拜时,这铁疙瘩还是会放去义父的坟头。”

话虽说得宽慰,但严重性已经解释得很清楚。

应小满和母亲对视一眼,安抚地拍了拍显露慌乱的义母的手。

她干脆地决定:“今晚就搬箱笼。明天收拾行李,后天八月二十二,我们早晨出发。”

距离出京只剩一天。实在太赶了。

应小满跟义母带着阿织去了趟肉馒头铺子, 应家三口跟老夫妻打过招呼,把家里屯的十来斤羊肉都留给老夫妻,相约明年二月开春时见。

应家把才挂了没几天的新招牌摘下,收拢入柜, 铺子各处擦拭干净, 门板上锁。

有路过的老主顾惊讶打招呼:“怎么铺子上锁了?不是说要做到八月底?”

应小满歉意地笑笑:“提前回老家。明年开春回京。”

门面不大, 不久便收拾妥贴。应小满抱起阿织, 回头不舍地看了眼晨光里关闭落锁的肉铺子门面。

“走罢。”

门面处耽搁了约莫两刻钟。

就这么会儿功夫,足够有心人接到通风报信赶来。

街边不知何时勒马停住一队甲胄鲜明的禁军。雁二郎穿一身簇新的朱红武官袍子,在马上盯着有一阵子了。

“早晨沿街巡视, 远远地瞧见你家三口。以为你带一家老小出来做生意,没想到是来关店的。”

雁二郎下马几步踱近,站在应小满面前。

“提前回老家?出什么事了,这么急。”他仔细打量面前小娘子的神色, 言语里带试探。

“和晏家的六礼还没过完呢。”

应小满:“提前回老家不犯法罢?让个道, 我们赶时间。”

雁二郎:“说清楚我就让。”

应小满:“想挨揍是不是。”

义母谨慎地过来说话打圆场:“这位官人, 我们确实赶着回老家,明早就要走了。如果官人是来铺子买肉的, 等明年开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