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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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这较量比拼的过程中,哪些同窗总是落在下风,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的话
孟彰的声音悠悠响起,落在学舍里诸位小郎君小女郎耳中。
各位同窗也没有什么脸面不是?
诸位小郎君小女郎们尽都暗下点头,很是赞同。甚至有那么几位,还在默然中显出了几分动摇。
不是这几个小郎君小女郎听了孟彰几句话,就开始质疑他们自己。
这些备受庭训的小郎君小女郎们足够的骄傲,有足够的自信。
孟彰这一番提醒还无法真正动摇他们。
他们只是在斟酌,在再次衡量和判断而已。
他们这些同窗,往远了说,都是世交,往近了说,也是一同长大的,谁都知根知底。哪一个在哪方面资质更强些、积累更多些、能耐更强一些,各自都心里有数。
就算他们中的一个两个能糊弄住一人两人,却糊弄不住这里的所有人。
而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此刻在斟酌着判断的,也是这些。
大家的根底都明白,谁站出来谁退后一步本是两可之中,原本没有人在这些事情上太过计较。但现在被孟彰这么一提醒,情况就不同了。
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孟彰的缘故,还因为他们自己的脸面。
真要是因为与学识、资质无关的其他缘故占去了队伍中总领之人的位置,而导致后头队伍在和诸同窗的较量中接连失误的话
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默然地交换了几个目光,心下也都各自有了打算。
孟彰心里也多了几分满意。
他往外张目看了一眼。
今日里晨早负责来童子学学舍里授课的先生也确实足够聪敏,从东厢房那边到正房这里来不过是数丈的距离,孟彰这几句话说完,那位先生竟然还没有走到学舍门口来。
当然,这或许也跟孟彰时间掌控得当,现在也还没有到正式开始授课的时间有关。
就这些事情了。诸位同窗也不必着急,在今日的授课全部结束以前将这些东西送到我这里便行了,现在的话,还是先为诸位先生的授讲做准备吧。
听得孟彰的话,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俱都颌首作礼,真就各自转身,正坐面对上首那归属于先生的教案。
也正是这个时候,那位负责今早授讲的童子学先生终于走到了学舍正房门口。
那先生目光微不可察地在孟彰身上转了转,压下心头感叹,正色道:将你们的《道德经》取出来吧,我们今日讲的是第八节
这孟彰小郎君倘若是来当个授讲的先生,说不定也能教化天下,直追诸位先贤
但,这大抵只是他的一点妄想罢了。
孟彰小郎君,是安阳孟氏的麒麟子,原就肩负一族兴衰,除非安阳孟氏都要转换生存的方式,将自己深耕的领域从朝局中抽出,转身扎根在授讲教学上,方才有几分可能。
何况,这孟彰小郎君与阴世天地里诸位阴神颇有渊源,似乎别有身份,又是处在如今这个风云并起、乱象显化的时局里
他必另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天命,又怎么可能只做一个夫子?
教养出一个英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它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专注,更需要机缘。
先生再看得端坐在自己案席处的小郎君,掩下眼底的惋惜,重又将心神收敛,认真授讲。
孟彰似有所觉,将视线从手上的《道德经》书页上抬起,看向上首。
他到底是慢了一步,目光所见的,不过是平常没有多少差别的先生。
略停一停,孟彰收回目光,也继续听讲。
道与理、德与行,那些被圣贤用简单的文字淡淡总述的东西,此刻又被授讲先生用言语细细解析,引着他们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侧目去看、静心去体悟。
孟彰自也是这小郎君小女郎之一。
往常时候,孟彰必是不会分心的。但这会儿却似乎有些不同。
不,不是就说这会儿的孟彰没有认真,而是他此刻的状态特殊。
他的意识似是沉在水底,又似是高悬天中。
沉在水底的是那月影,高悬在天中的是那月轮。
可不论是那月影还是那月轮,都总是别有一种空灵空冥的意蕴。
孟彰的意识便处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中。
而映照在他意识里的,除了上方授讲先生正在讲述的内容以外,还有那一抹似曾相识的艳红。
孟彰不自觉地半垂眼睑。
静敛的心神里,那一抹艳红越渐清晰、充实,就似是孟彰终于要看见它的本相一样。
这种感觉在孟彰心神中激荡而起的同时,却也有一种明悟生发。
时候未到。
它本相显化的时候还未到。
激荡又冷静的混乱情绪之中,孟彰的心神意识却仍然守住清明。
与其说是那抹艳红本相显化的时候还未到,倒不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