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躲闪开了目光。

&esp;&esp;岳红翎低头看着杯中酒液,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没什么的一句话,怎么就尴尬起来了……

&esp;&esp;难道就因为刚才抱过一下?

&esp;&esp;她很勉强才转回话题:“万东流怎么了?”

&esp;&esp;“这人给我感觉很奇怪,像是弥勒教一伙的,但又像另有想法。不管怎样,漕帮都是重中之重,一旦漕帮出了岔子,这天下真就乱了。”赵长河道:“我目标在弥勒教,只是因为他们比较明确,其实我内心反而更重视深藏不露的万东流。”

&esp;&esp;岳红翎沉吟道:“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无论弥勒教搞了什么谋算,只要漕帮不倒向他们那边,形势就不会太坏?”

&esp;&esp;“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esp;&esp;“那行,万东流作为地头蛇,经常会做东邀请来到扬州的年轻俊彦,也是江湖礼数。之前就曾经邀我赴宴,被我婉拒了,如果还有下一次邀请,我去会会他。”

&esp;&esp;赵长河想起万东流请自己、今天又请唐不器的场面,心知这种饮宴接下来应该还不少,便点了点头:“有可能也会请我……”

&esp;&esp;顿了顿,神色古怪地道:“说不定会把我俩一起请,很多人想看我见到真实岳红翎时的乐子,我特么……”

&esp;&esp;岳红翎犹豫道:“要不要先商量一下,我们在人前会面,应该什么表现?”

&esp;&esp;这事儿其实挺有趣的,两人完全没那种关系,本来在人前会面直接正常交集就可以了,顺便也洗清别人心里的误会。可经由弥勒教这一场,反倒必须继续原设,否则弥勒教这边的戏就穿帮了。

&esp;&esp;赵长河便道:“那……我真追你?”

&esp;&esp;岳红翎心中莫名跳了一下,偏头道:“我拒绝你,就完事了,对不对?”

&esp;&esp;赵长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

&esp;&esp;岳红翎沉默片刻,低声道:“对你不公……你根本没想追求岳红翎,却把自己搞得声名狼狈,惹人笑话。其实源头是你在为我遮掩压寨夫人那事儿,是为了保护我的名声……”

&esp;&esp;赵长河打断道:“我乐意。”

&esp;&esp;气氛再度安静了片刻,岳红翎再度躲开他的目光,弯腰从床底拖出了另一个“岳红翎”:“后话不提。弥勒教的事,我们倒是可以先从这里搞明白一些。”

&esp;&esp;这话题转移得太过牛逼,赵长河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被拉回了正题:“原来你没杀她啊?”

&esp;&esp;岳红翎白了他一眼:“我杀她干什么?正愁没人问话呢,这不是送上门的落单高层?”

&esp;&esp;赵长河打量这个拈花天女,果然化装易容之后还是挺像岳红翎的,当然假的就是假的,骗骗不认识的说不定还行,真熟悉的肯定骗不过去。

&esp;&esp;真是的,怎么会以为他们能以假乱真到这个程度,搞得自己这回在岳红翎面前脸都丢没了。

&esp;&esp;岳红翎已经把打晕了的拈花天女弄醒。那天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欲哭无泪:“想不到赵长河与岳红翎压根就是一对儿,佛陀也被你们骗了……”

&esp;&esp;岳红翎:“?”

&esp;&esp;赵长河:“……”

&esp;&esp;岳红翎懒得争辩,取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道:“我问你,法元是什么实力?”

&esp;&esp;这就是她一直观察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勘不破虚实的情况下,胡乱动手那叫送。

&esp;&esp;结果魔教的狂信远超她的预计,那天女居然极为硬气地闭上眼睛,宁死不答。

&esp;&esp;却见赵长河笑吟吟地蹲在天女旁边:“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为教殉身,死后往生极乐,进入真空家乡吧?”

&esp;&esp;“真空家乡”四个字出来,天女的神色都微微变了,暗道这赵长河装着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要人传佛法,实际知道的怕是比岳红翎还多……因为这是白莲教特有的说法,被他们糅合使用,而这种极为边角料的知识即使是对上个纪元研究很深的人都未必有印象,这赵长河却似很清楚!

&esp;&esp;“你这样死了能不能进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会不会嘉奖你,我不好说。”赵长河笑吟吟地取了把剪刀,在她脸上比划:“你猜,如果把你划得破破烂烂,脱光了倒吊在二十四桥,身上大写着‘弥勒教天女’,弥勒和老母还会不会嘉奖你的忠实?”

&esp;&esp;岳红翎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