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楼下撞见过两次,过去也曾出现在他家楼下的那辆。

梁禹洛搭着车框,待对方降下车窗,旋即扯开笑,「江先生,好久不见。」他瞟了一眼车里的人,笑意更深,眼神却冷,「看来你不只和知凡感情好,和我妹交情也不错?」

「梁禹洛。」梁芙洛蹙眉,制止他胡言,不希望有人再拿这件事伤害他。她接着向男人道歉:「对不起,我哥他喝醉了,你别理他。」

江以默g唇,理解地点了头,「上去吧。」

梁禹洛向来看不惯江以默这个人,先前看在卓知凡的面子上,他退让了好几回,这次他偏又来招惹他身边的人,压藏在心底的躁意和着酒劲发酵,他一时失了风度和理智。

他横手去扯他衣襟,「江以默,你到底想怎样?为什麽一直出现在我面前?」

冷不防被人拽过,江以默措手不及,额侧撞上了车框。梁芙洛见状,连忙上前拉开梁禹洛的手,气得大骂:「梁禹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心里想护着的人胳臂全向外弯,梁禹洛着实恼火,厉声责备,「梁芙洛,你才ga0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一个nv孩子大半夜搭着男人的车回来,像话吗?你和他什麽关系了?」

「我??」

「芙洛。」

梁芙洛还想回嘴,却听见男人轻喊了声,音se微哑,气息清晰。她一怔,垂眸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前,一手甚至还搭在他x膛上,姿势格外暧昧。

梁芙洛登时没了声音。

江以默礼貌地避开了视线,温着声劝,「我没事,你们上楼吧。」

耳根子红了大半,nv孩子连忙退回副驾驶座上,拎起腿边的皮包,匆匆说了告辞,推开车门下了车。

梁禹洛见她下车,立刻绕过车头拽过人,直接往大厦里走。

梁芙洛气得骂他神经病,梁禹洛置若罔闻,回头看了一眼,江以默的车还在那没走。

他烦躁地沉了口气,把nv孩子推进电梯里。

这人实在太烦了。

进了屋,梁禹洛手仍没放,直接把人拽进自己房里。

「梁禹洛!你迁怒人也有个限度!」一路被蛮拉y扯,梁芙洛也不开心了,使劲挣脱他的束缚,手腕被掐出一圈红痕,看着格外怵目。

梁禹洛闭眼,强迫情绪冷静,心里也清楚要是吵醒了睡下的两老,事情就没完没了。

他沉了口气,稍微放低姿态:「对不起。」

nv孩子脾气上来了,不愿领情,扭头就要走。

「芙洛。」梁禹洛拦下她,圈攫的力道明显轻了许多。「你和江以默是什麽关系?」

梁芙洛瞪着他,不明白他究竟为什麽介怀。

换作对象是卓知凡,那还好理解,但今天和江以默走得近的人是她,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他想像的那些关系,他更该感到安心,因为这代表他此前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梁禹洛,你就这麽讨厌江以默吗?就因为他和知凡是朋友?」

梁禹洛敛眸,放开了手,薄唇轻扯开笑,表情难堪,「我不是讨厌他。」他抬手松了领带,解开领扣,把强装的自信也卸下,在夜深人静里坦承所有懦弱。

「我是怕我永远赢不过他。」

他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他给不起他曾给过的陪伴,替代不了他所有温暖。

他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会有那麽一天,知凡会亲口说她後悔,後悔当初选择了他。

他很害怕。

梁芙洛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二十多年来总活得骄傲自负的人,一瞬间失去所有光芒,从繁星高挂的舞台坠落,带着残存的余火,向她倾倒所有未曾出口的忐忑。

心高气傲的人,最卑微的模样,是亲口承认他其实也害怕受伤。

「哥。」她轻道,「你为什麽要拿自己和江以默b?在知凡心里,你和他从来就不是放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人。你们每一次吵架,知凡也从没拿他指责过你,对吧?」

「知凡ai的人是你,看着的也是你。既然如此,你赢过他要做什麽?」

眸光剧颤,梁禹洛哑着口,没了声音。

和卓知凡交往两年来,他从未想过他与江以默的立足点并不相同,只是本能地排斥他的存在,把他视作最大威胁,认定他们之间是竞争关系,只有敌si我活一种可能。

而他不想成为输家,不想吞下这场败仗,甚至想把他从卓知凡的世界里彻底抹除。

太过自卑。

「你自己想一想吧。」

梁芙洛转身,开门时又想到了些什麽,离去的步伐止住。她抿了抿唇,指尖略微攥紧了门把,「以後别再对江以默乱发脾气了,你拉不下脸,我还得替你道歉。」

梁芙洛走回自个儿房里,门一关,整个人就有些虚脱了。

她刚才是不是偏袒得有些太明显了?

梁芙洛叹息,r0u着额鬓,在镜台前坐了下来,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