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妈和你哥真的接受他啦?」

方心推着推车,自架上拿了瓶保shjg华,走了两步,发现另一个牌子在做促销,又改变心意,「替我放回去。每次打折都不同品牌,让我怎麽建立忠诚度?」

梁芙洛接过,放回架上,「就是没那麽排斥了吧。」

两人难得这星期都轮值早班,下午四点就下岗,趁着药妆店周五固定有折扣活动来逛一逛。方心年底要结婚了,正在进行为期五个月的节食计画,省下来的餐费全花在了保养上头,说是关靳的亲友全从美国特地飞来,就为了他们的参加婚礼,她不能让他丢脸。

「既然这样,你还愁眉苦脸做什麽?」方心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原本担心他爸妈会反对,结果人家妈妈热烈欢迎,现在你妈和你哥也ga0定了,还有什麽问题?」

梁芙洛苦笑,「我光想到明天要和他姊姊吃饭,就紧张到胃痛。」

更别说下个周末,江以默要正式带她回家和长辈们吃饭,届时不只他母亲,连他父亲和他爷爷都在场,那场面光是想像就足够让人浑身不自在,她甚至为此恶补了好几天的西餐礼仪。

「他姊姊是会吃了你吗?」方心失笑,就觉得她杞人忧天。「你没看过那些专访报导吗?连她老公都说她私底下也是人如其名,温柔得没脾气,有什麽好怕的?」

梁芙洛没好气,「你当初第一次见关组长的妹妹,还不是担心得好几天睡不好觉?」

那时方心下了班还拉着她讲了彻夜的电话,害得她一边值大夜勤写结案报告,一边还得充当她的心灵导师,安抚的话说了不下百句,写下来都能出书了。

「那能一样吗?」方心睨她,「关靳多宠他妹啊?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兄妹,我都要以为那是他在外面养的nv人了,而且小姑这种生物得罪不得。」

梁芙洛扁唇,「说得好像大姑就能得罪似的。」

方心感慨:「所以才说,老公得找独生子,最好还父母双亡。」既不用讨好妯娌,也不用侍奉公婆,「再不然也得像关靳这样,亲朋好友全在国外。」

听她这席话,梁芙洛不禁笑出声,「你这话让人听了,还以为你咒人全家。」

「我这不是说实话吗?」方心也笑,「这个社会对nv人多不公平哪,年纪到了就要你结婚,结了婚又要你生孩子,要你勤俭持家还要你尽孝道,自己的爸妈生养几十年,结了婚以後,连回家一趟都得看人脸se,陪他们吃顿饭成了一年只能一次的事。」

「老实说,要不是关靳的父母都在国外,要不是他说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回家看我爸妈,我可能不会答应跟他结婚吧。」眼睫半垂,方心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口吻淡得只剩喟叹。「他有时候也觉得我不够ai他,说我遇到事情第一个想的都是自己,但要一个nv人抛下过去的生活,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对男人而言,结婚不过成家。

但对nv人而言,结婚不只是成家,更是离家,还可能逐渐失去姓名。

「关太太。」方心抬眼,g了g唇,眸光苦甜参半。「我爸妈给我取了这麽好听的名字,结了婚以後大概就会被这三个字取代吧,至少上个月挑婚纱的时候已经是这样。」

梁芙洛上前,轻握了握她的手,「你们聊过这件事吗?」

方心扬唇,「聊过,怎麽可能没聊过?」

她和关靳年纪都不小了,交往五年,深知彼此都想要安定,结婚本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她的父母也放心他,有时甚至还说是她从小就被宠坏,不知道关靳有多让着她。

她有时也会反省,是自己想要的太多,既希望男人为她遮风,又贪图保有自由。

「我可能是婚前忧郁吧,别管我了。」方心摆手,随手拿了架上的商品,「明天要跟人家姊姊见面,今晚可得好好保养你那张脸,刚好这个面膜买一送一,我们一人一半。」

她接着又拿起私密处除毛膏,「你们进度到哪了?是不是该整理一下?」

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梁芙洛立刻上前把东西抢过归位,红着脸嗔骂:「你疯啦?我们才交往多久?」

方心皱眉,一脸鄙弃,「你们俩都几岁了?谈恋ai还一步一步慢慢来,第一个月牵手,第二个月拥抱,第三个月才能躺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吗?」

「??」

梁芙洛伸手捂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了。

方心别开脸闪躲,嘴上仍不消停。「还是他不行?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种事情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辈子。」

「我们不能换个话题吗?」

「当然不能,这攸关你的将来,请严正以待好吗?我先说啊,我个人是赞成婚前试车的,结婚以前,要分手都还好说,要是结了婚,那就来不及了。」

梁芙洛求饶,「学姊,别说了。」

「所以他到底行不行?」

「??」

梁芙洛原以为,和江以柔的饭局会是在高级的餐馆里,气氛拘谨,对方会问上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