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她问:「你们不打了吗?」

男人抿笑,摇了摇头,「不打了,孙昊也还有事。」

梁芙洛心里觉得可惜,却也没多言,她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多了。「那你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我昨天找了一下,这附近有间还不错的早午餐。」

江以默弯唇,「你先去车上等我吧,我冲个澡就出来。」

nv孩子点头,接过车钥匙,目送他离去。

江以默才刚进更衣间,孙昊立刻上前,也不迂回,直接把话挑明:「你们在交往?」

听闻,梁芙洛一怔,还没开口,对方又把话抢过。

「其实吧,江以默这个人挺无趣的,除了那张脸勉强长得能看以外,没其他说得上的优点。以你的条件,跟他交往,太委屈了。」孙昊说得一脸可惜,「你要是为了钱,找他就更不对了,他们家三个孩子里就属他最不受宠,爹不疼娘不ai的,只差没被赶出家门而已。」

语意半顿,他冷笑,「想当少nn,你该去找江以威。」

被误会了意图,梁芙洛沉下脸,眼神有些火了,但有更多的不悦是因为听见他在背後议论他的不是,甚至出言诋毁他的人格。

「你就是这麽看他的?」

孙昊一顿,「什麽?」

「在你眼里,江以默就这麽不堪?」梁芙洛看着他,口吻逐渐失了平静,她掐着手心想忍住情绪,却还是抵不过那些心疼,「你根本不配当他的朋友。」

nv孩子说了重话,眼里是鲜明的蔑视,灼如焰火。

孙昊嗤笑,「你才认识江以默多久?你有多了解他?」

对方明摆着挑衅,梁芙洛也不退缩,甚至自信,「至少我不像你这麽伪善,表面上和他装得要好,背地里却到处向人这麽说他。」

孙昊挑眉,觉得这nv人有些趣味了。

「是吗?」他弯唇,狭长的眼尾叠满笑意,像是算计。「看来你挺喜欢他的啊。」

眼神微微一凝,梁芙洛瞪着他,指尖不自觉攥紧。

将nv孩子细微的反应看尽,孙昊低笑,「但愿你是真心的。」他弯身,薄唇低附於她耳边,语声沉冷,若冰河砥砺千年,「要是连你也和江以威ga0上,我不会放过你。」

孙昊这句警告,证实了他与江以默是真的朋友。

直到那一刻,梁芙洛才意识过来,他是明着在试探她。

先给她扣上心慕的帽子,假设所有动机都立基於此,再刻意扭曲她的目的,藉由这种方式探她虚实,好知道她对江以默究竟了解多少,又对他的家庭知晓多少。

那些连卓知凡都不能说出口的事,在认识她以前,孙昊是唯一知道的人。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江以默经历过的事没有他说得那麽简单,他也不会是你想像的那种模样,要是没把握承受得起,就离开吧。别给他无谓的希望,那都只是伤害。」

他的过去是一池深潭,但凡差池,都可能万劫不复。

但她依然想涉足。

「我能问你问题吗?」餐点送上後,梁芙洛执起刀叉,先是偷觑了对座的男人一眼,语声叠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偶然想到了什麽而随口提起。

江以默抬眼,「什麽问题?」

「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学西洋剑的?」

「十岁。」男人g唇,以抹刀切了一小块n油,均匀抹上吐司。「听说我父亲年轻时也喜欢,我母亲就让我去学了。算是一种讨好的方式,或着说悔过也行。」

让本身就是错误的他,代做错事的她悔过。

听闻,梁芙洛抿唇,没想过只是这麽简单的问题,也依然能触及那些伤。他此前所经历的,似乎都和这脱不了关系,彷佛与生俱来的原罪,即使再怎麽努力,犹然挥之不去。

但他何罪之有?

梁芙洛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凭什麽上一辈做错的事,後果却要让无法做选择的他来承担?他明明只是个什麽也不明白的孩子,为什麽非得要承受这些对待?

她攥紧手,让口吻保持平静,「你恨你母亲吗?」

江以默却笑:「她终究是我母亲。」

无论他恨不恨,无论他是否怪罪,无论他被如何看待,她终究是他母亲。

「何况,任何该给一个孩子的ai和关注她都没少,有时候甚至给得b我父亲亲生的两个孩子都多,我要是恨她,就太过分了。」

不愿接纳他的,认为他不该存在的,从来就不是他的父母。

「她当时也只是希望能被好好ai着。」

他始终相信,若不是因为太寂寞了,他母亲不会走错,若不是因为长年都得不到丈夫的关注,她不会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寻求慰藉,所以她其实也没有错。

渴望被ai的人,没有错。

既然如此,他就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接受。

梁芙洛看着他,想着从认识以来,除了初次见面那天的争锋相对之外,他似乎总是这样,无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