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帕上,还绣着他的字。

秋舒叹口气:“罢了,京城名中带‘舒’字的郎君并非唯我一人,不见得会想到我身上。”

“再说了,也许吹到树枝上了,也未可知。”

秋舒不曾看到,那块手帕被风吹走,最后落入一名锦衣女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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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了,红玉掀开帘子,宋杬卿正探头出来,正巧瞧见了宋于修和白涵彦二人下马。

宋杬卿走过去:“阿姐,你今日不做工吗?”

宋于修笑了笑:“今日休沐。”

“哦。”宋杬卿应了声,想起来凌朝的规定是七日一休沐。

他又看向白涵彦,冲她点点头:“大表姐安好。”

显而易见的疏离让白涵彦心生失落。

她轻声应着:“表弟好。”

“元元,你从哪儿回来?”宋于修把缰绳扔给手下人,白涵彦看着宋杬卿欲言又止。

宋杬卿拨了拨额间细发,说道:“从晁家来,晁家二公子邀我赏花。”

他瞧见宋于修衣襟处露出一点鹅黄,下意识问道:“阿姐胸口处是什么物件?”

宋于修穿的瓦青长袍,衣襟处的一点鹅黄十分明显。

宋杬卿只是随口一问,没料到宋于修有些慌乱地将它塞进衣襟里面,随后轻咳一声,道:“没什么。”

宋杬卿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好笑,眉眼弯弯。

白涵彦看着宋杬卿,衣袖下的手悄然紧握,突然说道:“表弟,家中要替我定亲事了。”

宋杬卿闻言,只浅笑道:“大表姐风流俊朗又才学出众,未来夫郎定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

白涵彦见他没有半分失态,心中也是明了表弟对她并无半分风月之意,紧握的拳头也逐渐松开来。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与表弟初见的场景,那是在初雪的冬天,宋杬卿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个奶团子,上前拉着她的手,软糯地说:“大表姐好~”

白涵彦回过神来,面上带了几分苦涩。

她终究只能是他的表姐啊……

“表弟及笄将近……”白涵彦故作轻松地笑笑,“不知舅母心中可有了人选?”

宋杬卿鼓了鼓腮帮子,抬头望着天上,语气淡淡:“谁知道呢。”

母亲就算看中了人选应当还是会和他说的,他就算嫁人也不想嫁给看着不顺眼的女人。

宋杬卿叹口气,为什么古代的男子及笄后就要嫁人啊?十五岁也太小了吧,他上辈子十五岁还在上学呢!

宋杬卿认真地看着白涵彦:“大表姐,我希望你能娶一个自己喜欢、对方也喜欢你的夫郎,若娶了不喜欢的,岂不是两看相厌?”

“嗯……”白涵彦竭力想笑笑,却是枉然,嘴角僵硬着,难看极了。

她走前又转过头来看着宋杬卿,扬声道:“元元表弟,待我成亲之时,你定要来喝一杯喜酒。”

“好。”宋杬卿点点头,他站在那处,笑得恬静。

他也大声道:“表姐要好好对待未来夫郎才是。”

“我自然是会的。”

白涵彦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驾马离去。

一阵风吹来,隐约吹散她心中从未说出口的情意。

宋于修凑过来,冲他挤眉弄眼道:“人家都要寻亲事了,元元,你心中当真没想法?”

宋杬卿杠了她一肘子,没好气道:“我说了多少回了,我只当两位表姐是表姐,并无别的想法。”

“啧啧啧,我就觉得涵彦不错,知根知底的,又喜欢你,偏生你不喜欢,还说什么‘近亲结婚不利子嗣’的话。”宋于修摊开手,“京城内多的是表姐表弟喜结连理的,怎的你就不行了?”

“咱娘和爹不也是表姐弟?生的我们又有什么问题?”

宋杬卿不搭理她,轻哼一声后自己进去了。

他不是爹爹亲生的,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二表姐曾直言过要娶他,他拒绝了。大表姐没说过,只是会表现在行动上,给他送东西,邀他出去玩。

两位表姐都挺喜欢他的,难道是因为她们常听大人说“表姐表弟亲上加亲”之类的话?

喜欢……到底是种什么感情呢?

肯定和他对红烧排骨的喜欢不一样。

九月十七,宋晏之生辰。

宋府没打算大办,只是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僚,连同亲人一起吃个饭罢了。

宋杬卿早早地起来了,然后去给宋晏之送生辰礼。是琅管事替他寻来的圣人孤本,破破烂烂的,被人当成杂书给当了。

宋晏之收到后自是大喜过望,连道他有心了。

丞相府外驶来一辆通体玄黑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出来一位身着濯绛长袍、面上带着一张玄青面具的女郎,不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