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鹿黎抱着衣服到屏风后换起衣服,盛烊坐在桌前泡着茶。

烛火摇曳时,能看到那纤细的身影,盛烊低着头不再去看。

杯中的水却溢了出来。

“我换好了。”由于舞姬的衣服实在是麻烦,他脱了半天才全部脱下。

走近盛烊,才发觉他耳尖通红,不知是怎么了。

如今鹿黎换了一身烟灰色的长衫,看起来比舞姬打扮的他要更显温柔。

模样虽和他原本模样差距很大,但也莫名的好看。

“一会我去望风楼,你可能得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吗?”

盛烊给鹿黎倒了杯水,有些忧心。

鹿黎端起水喝了一口,“没事,我正好睡会,反倒是你,要是他识破你的身份,可如何是好。”

见鹿黎似乎并不害怕独处,盛烊才起身。

“我了解过岑翎,他父亲是魔族中的长老,性子古板,之前鹿黎坐上魔君前,他反对声音最大。”

而岑翎本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

离开王宫前,盛烊又放出一支箭,叮嘱鹿黎道:“我已经通知流云长老,她们会在这几天往这里赶,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只是我不在,你今晚不要出门。”

说着,盛烊又施下术法,唤来小厮。

盛烊走后,鹿黎百无聊赖,躺在这王宫的大床上翻来翻去。

只可惜他并不会太多的法术,如今跟着盛烊进来这魔族,反倒成了他的拖累。

如今盛烊去赴那鸿门宴,还要记挂在王宫中的他。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了。

叹了口气,鹿黎望着外面的圆月有些担忧,只希望盛烊能快些回来。

……

望风楼是逢山城最大的酒楼,楼上楼下都座无虚席,不少人喝着酒大声嚷嚷着,盛烊顺着楼梯往上走。

时不时观察着四周。

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气,但不排除人藏在暗处的可能。

推开包间的门,窗边的人拿着酒杯正探出头看向外面,听见声音后连忙回头,脸上露出笑意。

“久闻云宗掌门胆识过人,如今一看,确实是胆量惊人啊。”

岑翎笑笑着靠近盛烊,递给他一杯酒,“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拆穿你的,我是来谈合作的。”

盛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岑公子和传闻中的倒是不太一样,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

岑翎听后大笑起来,“坊间传闻不可信,我们这还有写我话本子卖的呢,上面更是写我同我兄长有不一般的关系。”

“这简直胡扯,罢了,聊聊正事,请坐吧,盛公子。”

二人畅谈至后夜,临走时,岑翎已经醉的不想动弹,盛烊看着瘫在桌上不动的人只扶额叹气。

“岑翎,我得先行离开,改日再聊。”

桌上的人艰难的应了一声,微微抬起头,双颊绯红的脸上还带着笑,“我懂,你那小美人还在王宫中等你呢。”

“下次带来我也认识认识,啊,知道不。”

岑翎喝的太多,盛烊不再多留,转瞬间回到偏殿。

殿内还留着烛光,推开门时,床上的人儿便直接跳了起来,奔向带着寒意的盛烊。

“你没事吧,他可有为难你。”

鹿黎将盛烊转了几圈,发现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盛烊便弯着腰,头垂在鹿黎肩上。

酒气很重,鹿黎一时间愣住,那温热带着急躁的呼吸洒在耳畔,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盛烊?”

回应他的是越来越沉的身体。

鹿黎搂住快要摔倒的人,沉默半晌后连拖带拽的把他往床边挪去。

“下次再喝酒,你可别来找我,我是什么冤种吗?”

好吃好喝的他赶不上,麻烦的事都让他赶上了。

不过看样子盛烊应该只是喝多,没有其他什么问题。

希望之后也不会再发生什么。

鸢磬

翌日清晨。

王宫里派了人来请盛烊,鹿黎应付完小厮去喊盛烊。

昨日里他醉醺醺的回来,好不容易抬上床,又因为不适摔了下去,给鹿黎折腾了一晚上,差点没累死。

这会盛烊睡的正沉,鹿黎不太想叫醒他,便同小厮说了他正在睡,醒了会告诉他。

过了一会,盛烊逐渐醒了,睁开眼愣了半晌,才发觉喉咙干的厉害。

“梨梨。”

听见盛烊叫,鹿黎连忙起身,“醒了,感觉怎么样。”

盛烊看起来还有些疲惫,坐起来缓了会,“昨日麻烦你了。”

“害没事,要喝水吗。”

见盛烊点头,鹿黎又屁颠颠倒了杯水,看着他全部喝完。

“还要吗?”鹿黎蹲在床榻边观察盛烊,见他摇头才把杯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