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亚雌抽了抽鼻子:好。

从那天开始,他就叫塔姆了,他顶替了皮埃尔亲弟弟的身份。

皮埃尔火速为他办理了各种证件,赶在警察调查伯爵失踪案找上门来之前,跟着卡斯诺的撤侨队伍,坐上了飞往卡斯诺的飞船。

塔姆与皮埃尔在卡斯诺共同生活了七年,这七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兄弟、师生、爱侣。

他们回到卡斯诺之后,过了不到小半年,拉贝尔与卡斯诺就正式开战了。

战事如火如荼,皮埃尔带领着小塔姆,加入了卡斯诺联盟的军情处。

这并非是皮埃尔有一颗要报效卡斯诺的心,他长期旅居,没有什么故土概念。

他为卡斯诺政局做事,更多的是为了在战争期间,谋求一份稳定的薪水,用来养活他跟塔姆的小家。

战争使许多家庭都陷入了困窘,皮埃尔过去收入很好,塔姆之前在他身边已经过惯了优渥的生活,他不想让他的小弟、他的小雌君都已经跟着他了,却仍然过回跟小时候没差别的苦日子。

幸运的是,皮埃尔是知名医学院的毕业生,从业履历也非常优秀,因此在卡斯诺很快就得到了重用。

皮埃尔与塔姆之间的情感递进,是一种漫长的、水滴石穿的过程。

在去卡斯诺之前,他们就已经亲密无间了。

他们同桌进餐,同床而眠,彼此全都互相了解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他们是战友,是共犯,对外共同隐瞒着对方不能公之于众的、最深刻的秘密。

但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仅限于拥抱,塔姆满十八岁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接过吻。

十六七岁的塔姆,曾经许多次热烈地亲吻过皮埃尔,皮埃尔始终紧闭着双唇,一如无数次塔姆想要献身给他时的状态:不拒绝、不回应。

他们互相对彼此,都有着很浓烈的情感,但这种情感,它一点都不像爱情。

他们之间,似乎缺乏雄虫与雌虫之间,那种强烈的性吸引,至少,在最开始的几年是这样的。

塔姆自幼接触到的情感启蒙就是扭曲的,所以他自身也根本分不清,自己对皮埃尔的爱属于哪一种。

在他的意识里,与皮埃尔发生关系,只是比同居同眠稍微深一层的亲密互动而已。

一直都没有,让他感到很遗憾,就像主人拒绝宠物进他的卧室,但整体上,对他们的感情,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在皮埃尔这里,却根本不是这样。

他是接受过良好教育、曾经拥有过幸福家庭氛围的雄虫。

塔姆是他救助的小亚雌,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他本性里的良知,告诫着他,他对塔姆的情感占比里,大部分应当是责任与亲情。

对这样一个小他许多岁、曾经还遭受过侵害的亚雌,生出欲望,这会令他产生强烈的罪恶感。

皮埃尔就这样,在责任、亲情、良知与罪恶感里,自我拉扯了许多年。

尤其是塔姆在日渐长大、发育成熟皮埃尔对自己感到愈发惊恐,因为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塔姆的年龄,悄无声息地爬过了十八岁,他自己没什么感受,皮埃尔倒是意外地在意。

他在塔姆十八岁生日前好几天,就翻过了日历,喃喃自语着,塔姆过完这个生日,就成年了。

成年皮埃尔想着这个概念,出了神,半晌才从飞到云端的思绪里,把自己给拉回正轨,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塔姆过生日那天,皮埃尔专门买了个蛋糕庆祝。

晚饭的时候,他们互相喂对方吃蛋糕,喂着喂着,塔姆就坐到皮埃尔的腿上,钻进皮埃尔的怀里去了。

皮埃尔是一直到塔姆搂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要吃他唇角的奶油时,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的。

皮埃尔把塔姆从身上推了下去:你长大了,我们不能再这样。

塔姆不理解皮埃尔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翻脸:皮埃尔

皮埃尔一本正经: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不要喊我的名字,你得管我叫哥哥。

塔姆才不叫,他挪着屁股,又挤到了皮埃尔身边,不能坐他腿上,就跟他紧挨着:皮埃尔,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你以前都不这样。

塔姆用他的脑瓜认真思考了一番,冒出来一个非常惊悚的猜想:皮埃尔,你该不会是,想结婚了吧?

塔姆的依据是,他偶然到皮埃尔办公场所去找他,发现皮埃尔的同事里有好多雌虫。

当时塔姆就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他害怕皮埃尔会跟其中的某一个,日久生情,然后步入婚姻的坟墓。

皮埃尔对塔姆的怀疑,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他在单位里,工作能力确实很强,但是私人风评一直不佳,他跟同事们多半只是表面上合得来。

试问,一个三十岁还没结婚,没有未婚夫、没有男朋友,家里面养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像的亚雌弟弟,没事就跟弟弟搂搂抱抱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