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夫人缓慢的摇摇头,没说话,而是仔细的闻了又闻,捻了又捻,这才蹙了蹙眉:这土好像有股铁锈味。

她想到规则,谨慎的没有将那个字眼吐出,而是委婉的说道。

你闻闻看,它很淡很淡,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瓜瓜沉下眼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弯腰隔着纸用手挖出一大块来,鼻子几乎要挨到土壤上,却还是保持细微的距离,没有真的碰到,他沉默了半分钟:我没有闻到。

只闻见了一股子土味的他,盯着鹦鹉夫人手指上的泥土印: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你已经沾上了血腥,直接违背玉山镇的规则3。

规则3:也不能沾上半点血腥,只得食用素食

戴戒指的女生两个肩膀上各扛着一只乌鸦,脑袋上顶着一只窝成一团的,怀里还抱着一只。

她注意到瓜瓜和鹦鹉夫人的对话,担忧的插进来:规则上没有写如果沾上,要怎么做。

无妨。鹦鹉夫人轻笑一声,揪起一片叶子,慢条斯理的将手指擦干净,眸子里尽是对自己的漠然:总归死不了。

大家!拳头姑娘眼神有些恍惚,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再探着头往里看,而是抬起音量喊道:这里面好像有活物啊?

她原先是顺着蜡烛往四周扩散视线的,但有一片影一直在晃来晃去,偏偏由于门缝的大小,她看不见那个影的本体是什么。

原先她没在意,只以为是窗帘或者吊灯在轻微的晃动,所以影子也在动。

但她看了一会才发现不对,那个影子动的幅度太大了,也太灵活,它好像察觉到有人在从外面往里看一样,一个圆形的黑影从长条的影上分离,然后又很快的缩回去。

这不就是脑袋吗?拳头姑娘的头往回一仰。

进去吗?她打算直接推门而入,管它什么活物死物,活的也先打死再说。

瓜瓜凝出冰刀,握着它大步上前率先将门全部推开,迈入一只脚后不回头的招呼她们:走吧。

冰刀被横在胸前,散发着冻人的寒意,可他十分习惯的用手与它亲密接触,他警惕的放轻脚步,目光快速的扫向四周,寻找拳头姑娘口中的那个疑似活物的东西。

咯咯轻轻的类似物体与物体碰撞的声音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传出来。

瓜瓜挪动脚步,转过挡住视野的屏风,那个角落正放着一张看上去很沉重的实木桌子,上面铺着浅绿色的桌面步,布匹柔顺的垂下来,滑在插在桌子下面的木椅子上,遮住声音的来源。

瓜瓜抬眸与鹦鹉夫人对上视线,鹦鹉夫人正挡住大门,拳头姑娘堵住楼梯口,而戒指女生在窗户面前,防止未知生物急了跳窗。

大家就各就各位,相互之间点点头,瓜瓜沉嗓低吼一声:出来!

咯咯咯那个声音更大了一些,桌布以微小的幅度摆了摆,但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瓜瓜抿了抿唇,右手仍持刀横在面前,左手则托举在半空,冰蓝色的寒气萦绕在指尖,随着他一挥手的动作喷洒,力度十足的吹开桌布,并将桌布在高处,防止它又滑落挡住视线。

在众目睽睽下,那个生物浑身颤抖着,大大的尾巴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却阻隔不了咯咯的声音从毛发中漏出来。

那条尾巴没有将它的口鼻全部捂住,透过凌乱的毛,离的最近的瓜瓜才知道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原来是牙齿的碰撞声。

不过鹦鹉夫人她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坚守在原地,只有瓜瓜慢步上前,咻是冰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那团生物瑟瑟发抖,它紧闭着双眼,尾巴虽然没有挡住口鼻却将眼睛全部挡住了。

显然是鸵鸟式躲避的典型例子。

寒冷的气息停在鼻尖,它耸耸鼻子,被突如其来的寒气冻的想打喷嚏,但是它不敢打出来。

一缕毛发被锋锐的刀刃割断,缓缓飘落,瓜瓜没有砍在它身子上,而是控制着停下来。

刀尖贴着它的鼻子,很快它就被冻出一条晶亮的鼻涕,瓜瓜熟视无睹,连手都没有抖一下:你还要继续装死吗?

它的尾巴尖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抖动一下。

嗷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它弱弱的挪开尾巴,怯怯的探出一双棕色的眼睛。

而它的尾巴挪开后,被挡住的背部露出一朵看上去水汪汪的蓝色蘑菇。

它散发着浓郁的水汽,被瓜瓜的天赋影响的变成颗颗晶莹的冰粒挂在它打绺的毛发上。

?瓜瓜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不会说我的语言吗?

干脆杀了吧,又听不懂它在嗷嗷啥,又不知道它有没有危险性。拳头姑娘大大咧咧的直言。

听懂的它下意识的瑟缩一下,生怕面前这个可怕的人类真的要杀了它,忙道:不行,你们不能杀我,不然就违背规则了

它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弱气,到最后的规则那里已经几不可闻。

会说人话啊,瓜瓜的笑不达眼底,刀尖下拉抵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