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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esp;&esp;堂倌边走边问:“爷找谁?我去叫。”
&esp;&esp;肖兰时脚下一顿,转目看向他,随手放下一块碎银:“找姑娘,你也要问?”
&esp;&esp;闻言,堂倌立刻笑容堆了满面,弯着腰:“也原来是常客,是小的眼拙。这边,爷请。”
&esp;&esp;“路熟,不用带。”
&esp;&esp;堂倌赔笑着又退下去了。
&esp;&esp;人来人往,叫笑满堂。
&esp;&esp;“今儿个咱承办萧关的喜庆日子,晚上大人们都来咱风满楼,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懂了吗?”
&esp;&esp;“是~”
&esp;&esp;肖兰时看着一群穿着戏服的优伶转角绕过楼梯,一切都那么熟悉。
&esp;&esp;每每正元日的时候,萧关里凡是有些头脸名声的,都会聚在这里,不只是嬉笑作乐,萧关里许多人情世故,也有许多在这风满楼的三杯两酒里,就化了干戈。
&esp;&esp;卫玄序指掌不羡仙,自然在风满楼的邀约名目里,虽然他心里不愿意去,但是耐不住他后面那个小跟班,一天千次百次地在他耳朵边念道藕粉桂花糕,每次也都不情不愿地来了。
&esp;&esp;一晃,好多年了。
&esp;&esp;最后一个女孩也转进楼角的时候,肖兰时连忙拨开人群跟了上去。
&esp;&esp;楼角的纱帘后是优伶们休息的地方。
&esp;&esp;肖兰时抬手一掀开帘,扑面而来的脂粉香。
&esp;&esp;一樽樽梳妆镜台前,数百个优伶正嬉笑地试妆、备曲儿。各式的彩衣挂在墙上,妆奁盒子里全是闪着亮光的珠钗,姑娘小子笑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的花团锦簇。
&esp;&esp;“看你那样,还真指望今晚上能捞上个?”
&esp;&esp;“放你娘的狗屁,风韵你再不封上你的嘴,老娘立马就给你撕了下酒。”
&esp;&esp;见她恼了,姑娘连忙赔笑:“得得得,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esp;&esp;肖兰时正要迈步,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飘起来。
&esp;&esp;“呦,哪来的爷啊?风满楼的后堂外宾不许进,不知道啊?”
&esp;&esp;一转头,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倚靠在红柱上,戏谑地打量着他。
&esp;&esp;肖兰时:“我找人。”
&esp;&esp;女子笑起来:“都说来找人,没几个是诚心的。”
&esp;&esp;言罢,肖兰时在她手上搁下了一锭银子:“还请姐姐通融。”
&esp;&esp;“嗤。”
&esp;&esp;女子掩嘴轻笑一声,一边扭着腰往前走,一边偏头问:“叫什么名?”
&esp;&esp;肖兰时随口再编:“倪阁。”
&esp;&esp;女子好笑:“谁问你了。我问你找谁?”
&esp;&esp;“一个叫绿水的。”
&esp;&esp;闻声,女子明显顿了下,而后眼神中的笑意更浓了:“那姑娘可有人了。”
&esp;&esp;肖兰时没多解释:“我知道。”
&esp;&esp;一听,女子惊讶地挑了挑眉,而后一副“你他妈真是个爱招刺激的小骚/货”了然于胸的表情,没再说话。
&esp;&esp;琵琶与古琴间,肖兰时的身影迅速掠过。
&esp;&esp;“昨天刚死了人,今天接着唱曲,吉利吗?”
&esp;&esp;“你管他们呢。你又不是督守。”
&esp;&esp;“今晚让你唱的什么曲儿?”
&esp;&esp;“《朝晖》。”
&esp;&esp;“《朝晖》?那曲儿不是二十多年前就让人给禁了吗?”
&esp;&esp;“哪能?禁什么?谁说了?不过是因为那卫家的事,没人再唱了。现在督守府收拾了千钟粟,势如破竹呢,来选曲的还是专门挑的。”
&esp;&esp;“今天卫玄序不也来?脸上挂不住吧。”
&esp;&esp;“嘁,谁管他了,萧关现在还有几个说他好的。”
&esp;&esp;走过长长的小道,女子领着肖兰时站在一处梳妆镜前:“喏,到了。”
&esp;&esp;桌上的首饰盒利落地收拾着,什么东西都没摆出来。
&esp;&esp;他问:“人呢?”
&esp;&esp;女子没好气:“你质问我,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