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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后知后觉地推送到鼻尖,肖兰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上的小痣,擎伞转过身来。
&esp;&esp;卫玄序也没比自己高很多啊。
&esp;&esp;刚才靠在他身上,心底的恐惧莫名其妙在那一撞里撞散了、撞碎了。他说不用怕,肖兰时仿佛就真的定了心。挺奇怪的。
&esp;&esp;江有信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皱着眉头走上前:“这怎么了这是?”
&esp;&esp;肖兰时还没说话,卫玄序先一步开口:“下雨天他脚底滑了。”
&esp;&esp;江有信狐疑:“那他喊什么?”
&esp;&esp;卫玄序面无表情,毫不讲理:“他愿意喊就喊。”
&esp;&esp;还没等江有信开口辩驳,一个粗犷的女音从铺子里亮起来:“哪个不要脸的孙子要来欺负我?!”
&esp;&esp;闻声,众人齐齐望过去,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正从铺子里挤出来,手里还操了把长刀。
&esp;&esp;几乎下意识地,卫玄序和肖兰时不约而同地向后撤了两步。
&esp;&esp;于是江有信这个大傻个就立刻凸显了出来。
&esp;&esp;女铺主气势汹汹地逼过来,二话不说刀尖就横过来:“你是这个孙子?”
&esp;&esp;江有信脸上陪着笑,尴尬地把刀尖拨到一边:“这位……女施主?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sp;&esp;女铺主立刻晃了晃她梦门口的铁盒子:“你当我傻?原本里面是七个,现在怎么就剩六个了?”
&esp;&esp;一听,江有信立刻:“喔喔。”说着拿出他鼓鼓囊囊的钱袋,施礼道歉,“刚才是教育自家弟弟,借用贵店贵材一枚,本意就要买下的,女施主你说多少银两,我悉数买下,实在多有得罪。”
&esp;&esp;女铺主一听这话更怒:“生意都没谈成你就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就看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
&esp;&esp;江有信连忙:“这、这倒没有……”
&esp;&esp;话音刚落,她拿着长刀砸起自己店铺旁边的招牌:“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这铺子是归肖家管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让你连夜打铺盖卷从元京滚蛋!”
&esp;&esp;说着,众人都不约而同向木牌上看去,一个简单的“器材铺”下面,赫然又添了一个明晃晃的银字:肖。
&esp;&esp;直到这时候一行人才发现,金望角大大小小的铺子上,无论店铺里经营着什么,店铺招牌上除了有铺子的名字以外。毫无意外地都会在右下角落上一个字。
&esp;&esp;有的是肖,有的是从,有的是守。
&esp;&esp;除了这三家,几乎在整个金望角的市场上看不到其他家族的烙印。
&esp;&esp;肖兰时和江有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肖兰时还好些,他毕竟对元京的形势只是略作了解,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江有信不一样。
&esp;&esp;从决定来元京的那一刻起,家中父母亲就对他说了许多嘱咐,其中最多的一句话不是注意百花疫,而是那句“千万不要卷入肖从两家的是非”。
&esp;&esp;在他们眼里,肖、从两家的斗争比百花疫还要凶残。
&esp;&esp;金望角是什么地方?表面上无非就是大型的低级贸易,可那实际上是天下灵器最大的取材地之一。天下妖鬼丛生,天下六城四处都有数不清的鬼气在弥漫,人人为了保命,都争着抢着去买上等的灵器庇身,有的甚至为此散尽家财。
&esp;&esp;这么重要的一宗生意,金麟台上的从、守两家绝不肯放手交给别人,而如今这肖家不但在金望角撕开了条口子,甚至还占据了金望角近乎一半的铺面。
&esp;&esp;江有信眺望街道,为了争夺铺面,背后不知道掀动过多少血雨腥风。如今看似平静的石板路上,未来不知道又要吹起什么疮痍。
&esp;&esp;想着,他收回目光,结给了女铺主不少银两后,匆匆擎起伞跟上卫肖,正巧听见他二人在说话。
&esp;&esp;“卫玄序,你非得来这里干什么?”
&esp;&esp;默了两默,肖兰时又:“卫玄序!”
&esp;&esp;两息后,卫玄序才开口:“我昨天在翻阅疫所名目的时候,发现一点……”
&esp;&esp;话音未落,肖兰时忙问:“什么?”
&esp;&esp;“百花疫是从金望角开始兴起的,染疫最多的也是金望角。”
&esp;&esp;“所以你怀疑元京病疫的源头在金望角?”
&esp;&esp;卫玄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