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景生有点颓丧,“是不是做生意一定要走这条路?总有人不走这条路的吧?至少爷叔没走过这种路,他也一样做成事情了,做成的还是大事。所以,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没人拿刀逼我进去。主动去和被动去,其实没有差别。”

&esp;&esp;斯江收了泪,天花板上的光晕并不均匀,一圈一圈地好多个同心圆,像涟漪扩散在白纸上,有虚虚的一道道阴影。她刚才最失望的也是这个吧,她总觉得景生是无所不能的,是与众不同的,可他竟然走上了这条路……斯江并不想用“沦落了变脏了”去评判景生,但现在的景生,似乎不再是以前的景生了。这点经由他自己剖析出来的时候,她的痛楚同样如此强烈,好像有什么在身体里夭折了,看得见挽不回,且不再来。

&esp;&esp;这条线究竟以什么为基准呢?斯江无法厘清,大舅舅也给专管员们送过烟酒,小舅舅也请客吃饭送礼给景生找来那群陪他去dg的“弟兄”,如果她从来没有因此对舅舅们产生过反感,又凭什么对现在的景生感到失望?烟酒和女色的区别是前者是物后者是人?难道前者可以称之为“人情”后者就只能定义为“美色贿赂?”,这无疑是五十步笑百步。

&esp;&esp;可就因为是景生,斯江才无法释怀。这样的无法释怀,恰恰又反证了她的失望和愤怒与价值观的崩坏没有关系,只是狭隘的利己主义而已。因为只单单假设成景生没有参与,是符元亮一个人去的,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esp;&esp;原来她竟然是这么狭隘自私的人,斯江翻身面向墙壁抱紧自己,整个人微微发抖起来。

&esp;&esp;“囡囡……”景生的手臂轻轻环住她,小心翼翼。

&esp;&esp;书桌上的中文机剧烈震动起来,一边震一边动,在掉下书桌前被景生捏在了手里。

&esp;&esp;符元亮留的信息:昆山出事了。

&esp;&esp;景生转身看向依然背对着自己的斯江,深深吸了口气。

&esp;&esp;——

&esp;&esp;接到群众举报,某领导在某宾馆嫖娼,被警方当场抓获,其中一位卖淫女不堪虐待从三楼跳窗,生命垂危,已被送往医院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