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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得一塌糊涂,我才不想她走弯路。当记者真的不是好工作,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esp;&esp;“好的坏的,都是她自己选的,后悔不后悔都是她的事。顾西美,当年我跟姆妈也是这么说你的,不要拦,不要打断你的腿关起来,不要去知青办闹。”
&esp;&esp;西美泣不成声地捂住脸。
&esp;&esp;“你是不懂。你瞒着她,你不让她选,她以后哪怕赚再多的钱,都会意难平,人这辈子是没有假设那样会怎么样如果这样又怎么样的,没法比。”
&esp;&esp;“我真的是为了她好……”
&esp;&esp;“她先是陈斯江,才是你女儿!”顾东文“嘭”地把空酒瓶顿在台子上:“用不着你替她选你替她定!我们谁教过你该怎么做人老婆做人姆妈?”
&esp;&esp;西美仰起脸哭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教?!为什么不教?你们说了我会听的啊,你们打断我的腿好了,我就去不成新疆了,你们不让我跟陈东来结婚啊,他轧姘头就不关我屁事了!你们逼我跟他离婚啊,我就不会想到他就觉得腻惺!我吃了多少苦你们没一个人知道!你们现在让她自己选自己定,以后她吃苦受难了怎么办?”
&esp;&esp;“顾西美!”顾东文下死力压住胸口的怒火,转眼那团火烧成了灰烬:“算了,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esp;&esp;隔了许久,顾东文才又开了一瓶酒,起身从五斗橱里拿出一张电报递给她:“陈东来拍来的,说等你回乌鲁木齐就离婚,他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要三个孩子都跟他。”
&esp;&esp;西美呆了呆:“他想得美!”
&esp;&esp;电报单被撕得粉粉碎。
&esp;&esp;——
&esp;&esp;顾东文特地歇了一天摊,拦了部差头,带着斯南和斯好送斯江景生去虹桥机场。
&esp;&esp;“阿舅,送好阿姐你真的带我们去动物园玩?”斯好乐不可支。
&esp;&esp;“阿舅啥辰光骗过侬?(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顾东文在副驾上掏出香烟来又塞了回去。
&esp;&esp;斯南一路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esp;&esp;斯江哄了她半天,怕她因为没能去北京不开心。
&esp;&esp;斯南却摇头说:“我不想去,宁宁哥哥回来了,阿拉长远勿见,约了要去看电影切冰淇淋咖啡。”
&esp;&esp;“咦,他不是有什么实验课题要做,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前天,就回来两个礼拜。”斯南叹了口气:“结果太不巧了,他从北京回来,你们却要去北京了。”
&esp;&esp;“那等我们回来,再和他碰头好不好?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斯江摇摇斯南的胳膊。
&esp;&esp;“嗯。”斯南探身看向景生,比了比拳头:“君子一言?”
&esp;&esp;“驷马难追。”景生淡淡地应了一句。
&esp;&esp;“你们干嘛呢?”斯江失笑,左看右看,觉得他们俩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