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跟他们要货就行。”

&esp;&esp;几把枪立刻亮了出来。

&esp;&esp;阿亮头皮发麻,张了张嘴,却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口。

&esp;&esp;景生却不退反进,又上前一步:“各位老板,道上的规矩清清楚楚,具体该是谁负责,大家都知道,该我们扛的,我们师长和谭部长一句话下来,我们绝无二话。”

&esp;&esp;张起盛抬手把身边潮州毒枭的枪压了下去:“和他们计较有什么用,走了。”

&esp;&esp;半晌后,大堂里恢复了人声嘈杂。

&esp;&esp;阿亮才惊觉自己冷汗涔涔。

&esp;&esp;“谢——谢谢东哥。”

&esp;&esp;“走吧。”

&esp;&esp;偌大的宴会厅里,各方按江湖地位排资论辈入座。陈丙锡提出要谭晓林按行情市价赔偿损失。怎么赔?十一吨冰毒的行情价是33亿,就算成本价也得近10亿,谁也赔不起,杀了谭晓林也没用。这点在座各位都很清楚。

&esp;&esp;大宗的毒品交易,买家怕出意外大多会找中间人做担保,例如果敢王彭家这些年就做担保人做得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也没人再用现金交易了,买方把钱转到香港泰国等地的地下钱庄,交易完成后钱庄把钱转给卖方,买卖双方各付一部分手续费,这次十一吨冰毒丢了,钱庄已经落袋的四五个亿要吐出去,更糟糕的是客户会流失。张起盛还是陈丙锡的担保人,在道上的名声也会大大受损。

&esp;&esp;谭晓林一再强调:姓王的一家交给他,无论如何都会按规矩杀她全家。10亿实在拿不出,他和马大伟一起赔两亿,接下来三年自己手上的□□,按行情价给陈丙锡20的分红。

&esp;&esp;各方胶着不下,一直谈到深夜,接近凌晨一点才由彭家的当家人拍板,谭晓林和马大伟赔

&esp;&esp;三亿,分红给陈丙锡25,三年里的交易都通过张起盛的钱庄走货。谭晓林和陈丙锡握手言和,这才开始撤茶上酒,妈妈桑带着各国的莺莺燕燕进来调节气氛,墙上的大屏幕邓丽君风姿卓越唱着《何日君再来》。

&esp;&esp;阿亮敬了一圈酒,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几根生豇豆的缘故,肚子无故绞痛起来。二楼厕所却不知道被谁吐的一塌糊涂,两个缅甸阿姨正一边嘀咕一边打扫。他赶紧奔去三楼,三楼厕所里却有好些马仔占了蹲位在吸毒,终于找到一间没锁上的,门一推,先前大堂拔枪的潮州毒枭大马金刀地坐在马桶上,腿间趴着一个女子正在卖力服务。在他拔枪之前,阿亮迅速关上门:“对不起大哥,打扰了,你们继续。”

&esp;&esp;好在四楼厕所人不多,阿亮蹲了半天,刚起身就又有拉稀的感觉,如此折腾几回,精疲力竭,恨不得屁股长在马桶上。跟着几批人进来都立刻嫌弃地大骂谁他妈拉屎这么臭,阿亮憋着气控制括约肌,却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劈里啪啦之声不绝,直接熏走了那些骂骂咧咧的人。

&esp;&esp;安静了许久,外头又有人进来,倒没骂臭,很快传出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随后又有脚步声靠近。

&esp;&esp;“你也来——”

&esp;&esp;“砰”地一声闷响。

&esp;&esp;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esp;&esp;阿亮本能地缩起脚,□□凉飕飕地,裤子还没拉起来。

&esp;&esp;开枪的人却没走,阿亮听到一扇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esp;&esp;谁想到自己不是因为跑货丢命却因为几根生豇豆死在马桶上呢,阿亮浑身发抖,脑中浮现出这个荒谬的念头,摸来摸去,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还有手边所剩无几的几张草纸。他哆哆嗦嗦地拉起裤子遮住下身。

&esp;&esp;门霍地被推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esp;&esp;“东——东哥?!”

&esp;&esp;透过这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的双腿,阿亮看到地上血泊里的那张脸,认出了是马大伟,额头上一个血洞还在汩汩出血。阿亮瑟瑟发抖闭上眼等死。

&esp;&esp;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我报的是杀父之仇,跟你没关系。”

&esp;&esp;阿亮睁开眼,看着枪口缓缓移开。

&esp;&esp;楼下忽地传来呼喝声,桌椅砸在地上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依稀有人在喊警察来了。

&esp;&esp;景生收起枪,迅速离开。

&esp;&esp;缅甸政府配合国际刑警收到线报秘密前来围剿,军方却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各方毒枭四散逃窜,瓦城混乱了好几日,警方击毙抓获了毒贩若干,其中包括盘踞在金三角多年的毒枭马大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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