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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几乎起了共振。

&esp;&esp;“再说一遍。”北武咬着善让的耳朵低声下气地哀求。

&esp;&esp;善让上半身趴在沙发边缘，勉力回过头：“爱你。”

&esp;&esp;“不是，另一句。”

&esp;&esp;“？？？”

&esp;&esp;“流氓那句。”北武顶了顶她：“你刚才一说就又有感觉了。”

&esp;&esp;“流氓！放开我，我说真的——！呜呜呜……”

&esp;&esp;——

&esp;&esp;斯江有点认床，加上心里有事脑子不停地转，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做了好几个毫无关联的梦，每个梦里却都出现了景生。

&esp;&esp;先是梦到她被关在飞机洗手间里，刚方便了一半，飞机激烈摇晃起来，她吓得要死，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门突然被撞开，不知道哪里的水管破了，哗啦啦喷了她一头一脸一身，她揪着裤子大哭起来，哭也没声音。景生从外头进来好像没看到她似的，拧开水龙头自顾自洗手。斯江气得发抖。

&esp;&esp;突然场景又转到了未名湖畔。景生双手插袋笑眯眯地跟她说：“那年夏天，我借给你三千，说了要收利息的，现在还三万吧。”

&esp;&esp;斯江咬牙切齿地问：“哪有这么收利息的？你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esp;&esp;“都过了好几十年了，现在三万顶不上以前的三百，要不是看在我们xx的关系上——”

&esp;&esp;“什么过了几十年？不就是去年的事吗？我们什么关系了？”

&esp;&esp;气得要命的斯江眼睛一眨，那张好看到惨绝人寰的脸倏地放大在她眼前，她吓得心惊肉跳转身就跑，不料前方无路只有湖，她噗通一声跳下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堆水草缠住了她的腿，一双手把她从湖里拎了出来，一抬头，景生挑了挑眉：“嗐，你可真给昆明湖增添了不少光彩啊，这么想不开？”她仔细看，虽然没去过，但也看得出旁边不是北大校园而是颐和园。

&esp;&esp;就这么一个比一个倒霉的梦做了好几个后，斯江硬生生被自己气醒了，醒来的时候后槽牙还咬得发疼，背上泅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再一定神，才想起来自己人在北京小舅舅家里，睡在虎头外婆的床上呢。

&esp;&esp;斯江站起来掀开窗帘，小区里的路灯惨白惨白的，天空是深深的鸦青色，高而远，看不出几点钟。她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外头静悄悄的。

&esp;&esp;不大的客厅里，北武横在沙发上，半个身子睡在了三张靠背椅上。

&esp;&esp;斯江带着歉意轻轻向洗手间走去，走近了才发现舅舅怀里还搂着舅妈。她第一次在电视电影小说以外见到男人女人亲密无间到这个程度，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北武和善让，感动有，羡慕有，脸红心热也有，鸳鸯交颈、金风玉露、比翼连枝……斯江头一回发现英语词汇太过贫乏缺乏诗意。

&esp;&esp;景生走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斯江戆呵呵地盯着沙发上的人，眼睛一霎也不霎。

&esp;&esp;“半夜起来偷看？”景生近乎无声地问了一句，把斯江吓了一大跳。

&esp;&esp;“嘘！”斯江食指压唇，生怕舅舅舅妈被他们吵醒，转念想到梦里景生那气人的样子，一扭头直往洗手间去了。

&esp;&esp;景生溜了沙发上两个人一眼，转了个弯，靠在洗手间外头的墙上，心跳得也有点快。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景洪的事，他有一段日子坚决霸着姆妈，每晚坚持不懈把顾东文踢下床，但半夜醒来的时候，姆妈却总是在对面床上。他每每气得不理睬他们两个，顾东文总是笑得得意无比。感情好的夫妻就是这样子的么？景生有点疑惑。

&esp;&esp;沙发发出咯吱的响声，北武醒了。

&esp;&esp;“撒宁？”北武伸手把茶几上的手表捞到眼前看了看，三点半还不到。

&esp;&esp;景生和刚出洗手间的斯江异口同声应了一声：“吾。”两人躲在洗手间门口谁也不肯出去，大眼瞪大眼。

&esp;&esp;善让哼了两声也醒了，一听是景生和斯江的声音，立刻难为情地拉起毯子把自己盖了起来，明明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希望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esp;&esp;北武笑着隔着被子捂了一下善让的脸，推开椅子下了地伸了个懒腰。

&esp;&esp;“没睡着还是睡醒了？”

&esp;&esp;斯江说：“睡醒了。”

&esp;&esp;景生说：“没睡着。”

&esp;&esp;两人不禁又对视了一眼，各自别开脸。

&esp;&esp;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