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那我呢?!我娘就没给我送点儿啥?!”

“自然是有的。”护卫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夫人给您的红包。”

“不是,为什么只有我是只收到钱的?我的年礼呢?!

今年可是我的本命年,我娘难道不给我准备点红袜子,红裤头啥的吗?!”

张家的风俗,孩子岁数喊的都是虚岁。

所以过年十三岁的张德昭,实岁却是十二岁。

的确正好过本命年。

护卫把荷包塞到了大墩子怀里,然后挠头道:“那小的就不知道了,要不您自己去买点儿穿?”

大墩子可生气了。

孩子把荷包往地上一扔。

下一刻,宋好婆立马把荷包给捡了起来。

一息功夫都不带耽误的。

“你个孩子,钱可不能扔啊!”老太太伸出细细的胳膊,直接把荷包从大墩子的衣襟处塞了进去。

一路塞到了大墩子的肚脐眼上。

这老太太再塞进去点儿,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啊,”陈冬月也拍了下大墩子的后背,“你娘多爱你啊,还知道给你压岁钱。不就是红裤衩吗?!姐给你做!”

毕竟收了人家老母亲五大车的东西,陈冬月觉得自己好歹得回馈点什么给人家。

裤衩子嘛。

虽然她不会做。

但看着也不难嘛。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做的。

大墩子一听有人做裤衩了,倒也收了脾气。

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要八条红裤衩,八双红袜子。

陈冬月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其实宋好婆觉得好像是有点问题的。

毕竟大墩子看着像个爹似的。

可两棵老山参啊

算了。

反正大墩子和冬月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做几条裤衩子也没什么吧!

哎。

大墩子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这大过年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被留在了德和山庄。

除了有钱,又没有半个家人能陪他。

想想也真是造孽啊

不知道,如果宋好婆知道张夫人给大墩子的银票,足足有一万两之后,会不会觉得造孽的是她自己?

不过这一万两的现银,张夫人也写了用处给大墩子的。

张夫人说了,若是陈冬月开春造玻璃工坊和办书院,银钱不凑手,就让大墩子出一部分钱。

至于说买矿的钱,张夫人说到时候她们另算。

大墩子这才知道,自己亲娘和陈冬月居然打算买矿!!!

怎么个事儿?!

他怎么觉得自己突然好像才是那个干儿子!

而他冬月姐,却是亲的!!

为了安抚大墩子的情绪,也为了凸显自己说到做到的人格魅力,陈冬月当天就让桃红柳绿出门去给她买了一匹红布。

她自己则跟尤娘子讨教了男人裤衩子的做法。

很简单嘛。

就两块布裁剪裁剪,然后缝起来嘛!

陈冬月学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觉得自己可以了。

待得桃红柳绿把布匹买了回来,陈冬月就大刀阔斧地开始干了。

三下五除二,不到半个时辰,一条红色裤衩子,就在陈冬月的手上诞生了。

可是

“东家,”桃红斟酌着开口,“您这裤衩子,能不能是做大了呢?”

“哟~~~~冬月做了个红风筝啊?”正拿着一篮子核桃进门的乔三妹,来了一句。

屋里的俩丫头,顿时笑作了一团

他不吃啥,咱就养啥

乔三妹被俩丫头笑得莫名其妙。

一叠声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当得知针线笸箩里的玩意儿,居然是条裤衩子的时候,乔三妹更是惊讶不已,

“冬月你这裤衩子谁能穿啊?!哦!我知道了,你这是不是给钢蛋做的裤衩子?”

“是给大墩子的!”陈冬月有点儿气哼哼。

乔三妹脱口而出,“这玩意儿人能穿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呵呵呵呵呵,我的意思是,人能穿,但是可能就是太大了点儿,容易皮燕子兜风,到时候孩子该拉肚子了。”

“这又不穿外头,怎么还能兜风?”陈冬月为自己辩驳,“再说大墩子那么大一只人,裤衩子肯定不能做小了嘛。”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

反正这裤衩子又不是她乔三妹穿的,她根本不会为这玩意儿到底是大了还是小了,跟陈冬月争论。

于是她便顺着陈冬月的话头,说这玩意儿反正做小不如做大,裤衩子确实还是大的好。

最后陈冬月还听取了多方建议,给大墩子配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