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云之墨也朝那男人扫了一眼,展扇扇风,随口问了句。

“他的身上也有珠子。”奚茴指着那个男人说道。

云之墨本想问什么珠子,随后双眸微眯,看见了那男人袖子里露出一截穗子,穗子上方打了璎珞,里面装着微微发着光的东西,可不就是与先前在年城能保戚袅袅尸身不腐的“舍利子”一模一样。

那本就不是什么舍利子,而是妖丹,被小正交给叶茜茜后便落在了谢灵峙的手里。

奚茴因此还在心里嘀咕,那东西本就是她捡到的,如今也不能还给她了,而谢灵峙能有那么多好东西送给她当奖励,怕也是这样走一路捡一路的。

云之墨只扫过一眼珠子,嗯了声:“是从同一个妖身上落下来的。”

他一顿,想到了什么:“你想要?取来就是。”

说是取,实则也就是抢,这东西于奚茴而言可有可无,只是曾被人从自己手上拿走过一个,再见到一个便难免手痒。

恰时饭菜上桌,她也没说自己要不要,立刻就被端上来的吃食吸引目光,只道:“瞧着真不错。”

比客栈里谢灵峙他们吃的那些要好太多了,那边清汤寡水一瞧便没胃口,哪儿有这里的饭菜香。油焖笋,百菇汤,大刀白肉都被切成了一片片晶莹薄翼般端上来,放了咸甜的蘸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酒楼里潼州来的大厨拿手的便是一道叫花鸡。

那菜用料简单,工艺却颇为复杂,先将鸡肉泡在牛乳里两个时辰,待鸡肉软和也吸饱了牛乳再用香料腌制,多包几层荷叶增香,裹紧了盖上一层盐和的泥巴,放在火炉里烤上一段时间,再拿出来时鸡便成了个黑不溜秋硬邦邦的蛋。

奚茴还没下筷,便见小厮掏出个袖珍的铜锤头用力敲了两下,泥块散开香味儿扑鼻而来,撕开荷叶里头是汁水饱满的鸡肉,筷子一戳就开,油汪汪的散发着香料与荷叶的味道。

什么珠子不珠子,舍利不舍利的,在这从未见过吃法的鸡面前,于奚茴而言都是浮云了。

每当吃饭时奚茴总很安静,她以前时常吃不饱,故而嘴里只要塞了食物便不出声,一口一口吃到够为止。

这边埋头用饭,那边穿着姜黄色绣金钱菊长衫的男人已经上台,他也挥着折扇,声音不高颇为蛊人,带着情绪去说故事。大家都知道黄先生擅说吓人的志怪故事,起先听的人不多,后来觉得这故事颇为耳熟便都听了进去。

“城中男子一个接一个死去,七窍流血,被人生生地挖去了心脏。”黄先生见众人都朝他看来,故意压低声音道:“鲜血流了一地却不见那些死人的身上有什么伤口,便有仵作去查,原来那些人的心脏都是被人以手探入喉咙,穿过脖子抓到胸前里,又生生地从嘴里给拽出来的。”

“咦——”几人抖起胳膊,桌上的饭菜都不香了。

这故事可不耳熟,便与他们繁城近几个月发生的类似,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家中的男人不知因何原故在各种地方被杀,还都是挖心而死。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因为繁城内因挖心而死的人中还有两个女人,这些死者之间毫无关系,有的甚至从未见过面,城内城外的都有,这才让衙门里的人毫无头绪。

“谁人能有这个本事,从嘴里伸手进去掏走人的心脏?便有人猜杀人的根本不是人,或妖或鬼。衙门里的人听了觉得有道理,便请了大师前来作法,果不其然被那大师发现了蛛丝马迹,顺证据寻了过去便发现杀人凶手就藏在了一个官老爷府中,是那家府里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