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条工装裤,60多;这双鞋,双十一迭了满减是107,送这个帆布包。”

“加起来不够买你被雨淋湿的袖子。”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和你之间其实没有‘咱们’,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是钱而已,她成绩好、人缘好、努力又上进,没关系,她可以挣,她和程以砚总会变有钱的。

但许如星清楚的知道,即使哼哧哼哧干十辈子,他们也够不上白麒生下来就有的那些东西。

就像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高薪的餐厅侍应生兼职,为几百块奖金得意洋洋,而他不必费吹灰之力就成为她的上帝,一天掷出几千块坐在餐桌前享受她的服务,然后无所事事等她一个下午,欣赏她为生活弯腰,自以为付出了好多。

她不嫉妒,她只是觉得可悲与愤怒。

没有人喜欢一直处于低位,尤其她是许如星。

白麒说不出话。

他还有点懵,不知道许如星为什么突然讲这些。

其实他想反驳,一点细枝末节能代表什么,他们现在打着同一把伞,淋着同一场雨,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了?再说了,有钱没钱又怎样,和他追她有关系吗?

但他知趣地没说这些话。

几十块的衣裳他没穿过,买鞋送的帆布包他没背过,为了赚那点钱站几小时服务别人他没做过。他是白麒啊,怎么会经历这些。

其实他懂不了许如星突如其来的愤怒,他选择终止这个话题。

——“绿灯了。”

许如星抬眼。

跳动的绿色标识,雨水把马路浇成深灰色,斑马线有几处轧掉了色,像给什么怪兽吃出了缺口。

而斑马线那头,移近的人群后,颀长身影撑一把大伞,静静站在路口看她。

黑发寸头,无框眼镜,隔了雨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