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架子的时候,文砚修多看了两眼,想起一抽屉的安|全|套,他小声的问:“你之前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沈让随着他目光看去,语气非常平静,“出差前两天。”

文砚修心下了然,他刚要去结账,沈让忽然扔了件东西进来 ,文砚修低头一看:“项圈?”

文砚修不理解:“岩岩有很多了。”

“家里也不嫌多。”

行叭。

文砚修还是不理解,看了眼尺寸:“感觉你买大了。”

话音刚落,沈让抓着他的手腕,指引推车的方向,说:“那再去看看选几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替岩岩选礼物,文砚修养狗养的很随便,能吃能喝能睡健健康康就可以了。

所以从来没想过买装饰物,在沈让拿了条大金链子的时候,文砚修的表情整个都不好了,太非主流了。

“这个才是给他的。”

文砚修问,项圈呢。

“给你。”

“……”

过了几秒,文砚修想收回去,实在无法理解,为难道:“不要了吧。”

沈让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要。”

“……”文砚修也就犹豫了几秒,“那好吧。”

沈让看着他问:“是不是不高兴吗?”

文砚修对上他的目光,实话实说:“我也不一定戴,你就买吧。”

“那岂不是浪费钱。”

文砚修不上他的当:“你也不是第一次。”

沈让发出一声气音。

那一瞬间太快了,文砚修没听清,后知后觉回味才知道他似乎笑了一下。

太多人了,自助结账要排队,文砚修一直在纠结刚才的事,回头问他:“你在笑什么?”

他想知道沈让会因为什么事而高兴。

“岩岩现在算是我们一起养的吗?”

文砚修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承认道:“是啊。”

他不确定的问:“你会喜欢岩岩吗?”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不变,声音放轻了不少,说给他一个人听:“喜欢。”

结完账下了地下停车库,刚把东西放在后座,沈让的目光忽然看向文砚修身后,眼神变化不算明显,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文砚修随着他的视线转过身,看到黎阳舒跟沈向明后愣住了,过了一秒,还是没反应过来,但先喊了声,伯父伯母好。

黎阳舒表情很微妙的变了变,落在文砚修的身上的目光越越来越久,直到某个身影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

黎阳舒才收回视线:“来买年货?”

沈让嗯了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随便来逛逛。”

“你们不像是喜欢逛商场的人。”

黎阳舒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从头到尾一直很沉默的沈向明忽然开口:“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让看着他:“找我有事?”

文砚修跟沈向明接触不多,当初第一次上门,对沈向明第一印象是,穿着中山装,严谨古板,严肃得开不起一点玩笑的那类人 。

沈向明说话时表情一丝不苟 :“听说你们在越临湾买了房子,我跟你妈还没去过。”

怎么这么突然,是来做什么的吗,文砚修心里有些不安,胡思乱想的在沈让身后抿唇。

沈让表情淡了下来:“可以,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像是只为了通知这件事,沈向明说完也不留念,转身就走。

文砚修看在眼里,觉得他们两父子的相处方式,更像是领导下属。

等人走远了,上了车,文砚修望着前方,有些不理解的在发呆,沈让看着他,宽慰道:“不用管他们,应该是来看我的状态。”

“嗯。”文砚修不太懂,沈让都这么大了,他们似乎还要控制着沈让一样,是要监视整个人生吗,要随着他们的想法走。

“你爸他……”

沈让说:“他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不管沈让多优秀,在沈向明眼里,沈让永远也没办法达到自己的境界。

比起黎阳舒来说,沈向明可能更希望沈让成为沈家合格的工具人,继承家族企业,联姻,跟联姻对方结婚生子,养育后代。

反正就是这么些传统封建的事。

但在此前提下,沈让必须优秀,就是这种微妙的思想跟黎阳舒达到同样的共识。

童年时代,学生时代,在各种条例的监督下,沈让成长的很优秀,同时也失去了自由。

沈让继续说:“我也不喜欢他。”

文砚修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车没开,地下的灯光很暗 ,沈让看着他,语气很轻的反问:“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性格不合 。”

就算亲父子,血溶于水,也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