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微微皱眉:“甲方是谁?”

“杨总啊。”他们的项目有一部分很多都是看在沈让的份上接来的,方南嘉自然乐意。

沈让也不在乎。

方南嘉嘶了一声:“他好像是挺喜欢你的,不过没关系吧?班长不会生气的。”

沈让突然想到岩岩摇尾巴的场面,喜怒不显,“不知道。”

方南嘉有点担心他不接:“那要是班长生气的话……”

沈让轻飘飘的说:“那就不接。”

方南嘉还没说完,前台的电话打进来,沈让接起:“沈老大,有个自称是你母亲的人找过来了。”

沈让说:“让她进。”

方南嘉顿时如临大敌:“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沈让压了压扶手,站起来:“你去倒茶 。”

黎阳舒被前台带到沈让的办公室里,方南嘉倒完茶利索的叫了声伯母好,识趣赶快的离开现场,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让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

黎阳舒舒展眉眼:“沈让,离开我们,你并没有发展的很好。”

“刚好你找来,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谈。”沈让两指握着小茶杯,慢条斯理的说。

黎阳舒眉毛画的很细,眉型佷弯,挑眉时十分显眼:“你住的小区我打听过了,住多久都行,过年回家可以看下爸妈,伺候一下亲戚们,别丢了脸,其余的,我等你回来的消息。”

“这周末我打算带一个人回家看你。”

黎阳舒说:“你现在还年轻,玩到四十岁都可以,姑娘有的是能配得上你的。”

沈让:“我准备结婚了。”

黎阳舒这才静下来,认真听他说话,她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性别。”

“男。”沈让淡淡的说,“周末见。”

门外,方南嘉贴在墙边,沈让办公室设计的实在是太合理了,为了方便团队合作,一点都不隔音。

只是里面太风平浪静了。

不到半小时,黎阳舒气势冲冲的从门里走出来,方南嘉这才溜进去 。

“没事吧。”

沈让说:“能有什么事。”

“其实你都跑出来了,直接领证就是了,没必要带班长见父母吧。”

这个谁不知道。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文砚修不接受,还能有后悔的机会。

文砚修是晚上才知道沈让母亲来公司找人的事,还没等他主动联系,沈让的电话就过来了。

“方南嘉告诉你了?”

“嗯,没事吧。”

“问题不大,你要是不想见就不去。”

结婚不是小事,法律上他们还是沈让的父母,文砚修觉得这样不太好:“见吧 ,打个招呼就走。”

“好。”

没人挂电话,文砚修听着对方淡淡的呼吸声,下一秒,沈让说:“班长,希望别嫌弃。”

文砚修无奈的说:“怎么会。”

离周末还三天,文砚修心里琢磨着要带点什么礼物过去。

上午遛完狗文砚修在沈让房门口转悠了几圈,来回踱步思考,偶尔探头往窗户看一眼。

沈让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狗狗祟祟的看着倒挺有意思的。

他站了一会儿,对方都没发现他,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沈让开口:“文老师。”

文砚修心脏跳了跳,他转过脸,看着沈让面无表情的脸,定了定心神:“你这是去哪了。”

沈让顿了一下,他没有报备的习惯,但还是开口了:“早上八点有早会,开完大概十点,我去了趟俱乐部谈生意,顺便跑了一会儿。”

文砚修没想到他还讲得挺详细的,觉得自己的生活内容跟质量与他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他礼尚往来,“……我去遛狗了。”

沈让挑眉:“然后呢?”

文砚修默默的移开视线:“……在你家门口转圈。”

不能把人逗得太狠,沈让问:“你应该给我打电话,有事?”

还真有,文砚修就是在考虑周六见父母这件事,他抿抿唇,“想着要买什么礼物过去,他们可能不会接受,但我们的礼数要做全。”

沈让有些意外,垂着眼皮看他。

见他不说话,文砚修有些不安,叫了声:“沈让。”

文老师说话声音挺好听。

叫他名字的尾音总是绵软轻柔的。

沈让没及时应答,只是看着他,文砚修对上视线,岩岩的喘气声好大。

半晌,沈让微微弯腰接过狗绳,指尖划过文砚修的手背,淡淡的说:“班长,我们明天领证吧。”

想玩偷情?

文砚修在阳光清风下呆愣片刻,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不是说先见父母吗?”

“不需要。”这三个字说得不冷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