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第1/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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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屋里前所未有的安静。
就连小狗也半点不吭声,伏江还跑去篮子边看了好几次,蹲在他旁边0了半天,才听到它哼哼几声。
平福镇大晚上没有太多可玩的,人也都睡得早。前段日子伏江与沈长策躺在床上,两人光是靠近了听着呼x1,不多时便会拥抱在一起,心照不宣地把彼此带入更深的情-yu深渊。
可今夜,分明有个热烈的h昏,可两人只是端正地躺着,中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彼此不可靠近。
那香炉也被端正地放在床下,里边没有香,也没有灰。净净的一个香炉,既然不用来拜神,那就是只一件玩物。
可它连玩物也不是,因为压根无人赏玩。
月光从窗外斜斜打来,香炉盖上雕镂的卷云映在地上。那卷云缓慢地在尘里飘了几寸路,天就要亮了。
沈长策0着黑,又悉悉索索收拾好了,伏江还背对着他睡着。前几日他起来,伏江便也要跟着起来,两人成双入对,一起去街上。今日他却依旧躺着,好似睡得极深。
沈长策对那背影道:“张老板要抢走小狗,今日我不带它出去了,你好好看着。”
伏江动了动身子,然後转过身来,睁着眼睛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沈长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
寻常人家的夫妻就算吵架,也会因为生活琐事必须沈下气说话。这说话时,还有情的会觉得庆幸,把这说话当做冰雪消融的契机,无情的就会觉得难受,把这说话当做上断头台的刑罚。
沈长策赶紧出了门,他不想知道伏江是难受还是庆幸。
但走不了多远,耳边又传来身後的脚步声。他才回头,便被人扑了个满怀。
沈长策抓住那人的手,他知道是伏江。两人很快在那昏暗的天se中吻到了一起。
白日有yan光,黑夜有月光,而此时是最私密的时刻,既没有月光也没有yan光,天地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就是和天地混在一起的黑影,就算这麽近地吻着,也看不见彼此的神情。
在天亮前的一刻,两人分开,也只看到彼此唇舌间藕断丝连。
沈长策呼x1急促,x口起伏不断,眼神直直地望着伏江。
伏江看他如此,突然捂着嘴嗤笑,笑了几声又看一眼,更是大笑不止。他浑身上下如初见那般没有半点拘束,想如何便会如何,可也与最初相见之时大相径庭,每个动作都像是带着情。
沈长策看着他莫名大笑,不由得唤他的名字:“伏江······”
“你走吧。”伏江笑着,用手往他肩上推了一推。
他才睡起来,未打理仪容,尚有一丝发散在鬓旁,又笑着做那动作,有种yu拒还迎的凡间风尘之态。
沈长策还在看着他,可伏江已经毫不留恋,转过头往那屋子走了。在门前路上出现法。为何今夜会如此淋漓尽致,就和这雨一样把天地搅得一团乱。
伏江喘了几声,又依附在他耳边:“你吻我时,偷偷给我吃了药。”
他的声音搔得沈长策心痒,他脱口而出:“没有。”
“要是没有,你为什麽这麽凶?我为什麽这麽快活?”他把手伸到两人jiaohe的身下,告诉他是什麽凶,什麽是快活。
沈长策呼x1一滞,久久才又道:“没有!”
沈长策狠狠撞了几次,两人抖着身子,接着什麽也想不了。
酣畅淋漓後,伏江躺在沈长策怀中:“没有人会让神随自己开心做事,也许我是人。”
他好像是喝醉了,喝醉的人会忽然把矛盾不清,颠三倒四、无从下手的事想通。
“我是人。我这辈子是。”他又看着沈长策,乐颠颠道,“你这辈子也是。”
“那我上辈子是什麽?”
“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几个月前,伏江也说他像石头,但现在他是人。
沈长策竟认真想了想,又怔怔道:“我的这辈子,是从看见你开始的,还是从你把它偷走开始的?”
这问题问得有些傻,伏江突然把脸埋进他的x膛,嬉笑道:“我喜欢你。”
从那天起,伏江每日的兴趣不再在卖东西上。他每日都出去,回来时便和沈长策说今日遇见的新鲜事。
“今天有一只鼠妖,把许多猫都杀了,我本不愿收拾它,但他又开始杀狗。我只好把他变回了一只老鼠。”
又一日回来絮絮叨叨:“蛇和狐有灵气,最容易修成妖,但今天我看到一只麻雀jg,她竟然也吃人。她以为吃了人就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就能找到si而覆生的办法。殊不知她的丈夫早就投胎转世了。”
沈长策忽然问:“为什麽人间只有妖,没有鬼?”
伏江笑道:“地府秩序森严,神仙什麽都不管,只管地府。。”
他每日出去,都是去看妖,好似从来没看见过。沈长策一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也悄悄跟去,却见他毫发无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