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云如蒙大赦,好在智商没下线,“儿臣倒是想要多泡一会儿解解乏,就是担心修睿和玉鸾,这里不比京城,晚上还能听到野兽咆哮,怕两个孩子害怕。”

果然,一听说自己乖孙和乖孙女有可能害怕,皇帝直接开口,“那你去守着,别吓着了他们。”

华旌云这才起身,穿着流水的裤子上了池子,走的飞快。

皇帝感慨,“老六和老大老二还是不同。”

要换了此刻老大和老二在,那肯定是抢着上前给搓泥,好听的话那是一箩筐。

文书勉说道:“老实,就晓得闷头干活,这样也好。”

皇帝想了想觉得也是,老六是实干人,“有他在,这两年朕也是轻松了不少。”

文书勉又狠狠的给他搓下来一条长泥,“皇上的儿子们都是好的,个个都能干,末将看了都有些羡慕,末将的儿子也能干,就是太少。”

说道这个皇帝不免就得意,更让他得意的是都沉得住气,没有因为他这个老子的年纪大了就慌,就不安分。

“朕的孙子也好。”

文书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是都好。”

皇帝忽然问:“你觉得元老大人如何,朕听说几家学院都想请了他出山做山长。”

他说的元老大人可是文人学子眼中的泰山北斗,才华极为出众,一直在翰林院编写史书,虽然没有当过多大的官,那才华是毋容置疑的,前几年皇帝都还经常和他下棋说话。

文书勉自然知道此人,当年安北王出宫开府,皇后亲自去请元老大人为安北王府上宾,元老大人都没答应。

不仅是安北王,安信王也去请过,还在其身上花费过极大的心思,皆无用。

“元老大人那是一肚子墨水,末将见了他都发憷,尤其那双眼睛像是能洞察万物。”

皇帝很是认同,“朕是好久没见他了,回头召他进宫说说话,看看他是否依然老当益壮。”

饶是了解皇帝如文书勉此刻也猜不透皇帝忽然说起这事的缘由,皇帝忽然转身,“行了,朕来给你搓。”

“皇上还真的要给末将搓啊?”

文书勉表示不相信。

皇帝乐呵呵的开口,“趁着朕还乐意你就享受一下,回头朕要是骂你,你想着朕也亲自给你搓过背心里就舒坦了。”

文书勉当真放下帕子转过了背,“您到时候不会找个理由说末将以下犯上把末将给砍了吧?”

“哟,你还怕死了?”

“怕啊。”文书勉老实的很,“末将眼看着要过富贵日子了,舍不得死。”

皇帝笑道:“你只要不造反朕就不让你死,不过你享福之前再帮朕打一仗,那个大司国历代岁贡我朝,因为离的远两年来一次,去年居然没有来,朕遣国书去问责,胆敢回信说以后就不岁贡了,简直岂有此理,是仗着沿途还有多个小国,朕发兵一次去太远所以才嚣张?”

“你给朕想个法子,朕也不要他以后岁贡,以后就属于我东枢吧。”

文书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末将就说那种富裕的地方就不能留着,要岁贡做什么,全都是我们的才好。”

这话简直深得皇帝的心,他最近又缺钱了,可不得劫富济贫?

果然是君臣一心,大将军是懂他的。

伺候在角落里的必安觉得这口汤池子有毒,上一回皇上和大将军泡了一回,朗月国和鹰国就没了,这次又来,大司国很快就就要没了。

也幸亏这汤池子离着皇宫远,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小国要遭殃。

皇帝像是背上长了眼睛一样,忽然开口,“必安啊,你别在这里杵着,不是还有个池子,你也去泡泡,一把老骨头了得要好好养养。”

必安吓了一大跳,随即赶紧道谢,轻脚去了隔壁。

泡过温泉的人皆是一夜好眠,次日一早是被晨起的鸟儿给叫醒的,走出房门的众人心情愉悦,几个小家伙哇哇感慨几声后就朝外面跑,笑声清脆的很。

皇帝已经和他的大将军策马回来了,发丝上还带着露珠,畅快的很。

“此地山清水秀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

若是可能皇帝都想多住几日。

欢声笑语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皇帝就要回了,华旌云也要一起,不过几个孩子都舍不得,无奈之下妯娌三人留下了,准备在这里小住。

走之前皇帝说了,“明日就送了你们祖母来,陪着多住几日。”

省得他老娘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马场的日子过的轻松越快,这里有太多小娃娃玩儿的,等着皇太后一到更是热闹。

但这个时候京城已经有了两分隐隐的不安,今年受灾的几处太难了,朝廷的救灾物资也喂不了那么多的嘴巴,有地方的县令没有经验早早的开仓放粮,导致受灾的百姓以为存粮丰富,吃的稍微就宽敞了一些,到了后面救灾的粮食迟迟没到,粮仓却早已无粮,暴动的百姓冲进了县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