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里啊!”

大太阳地里,一辆消防车停在路边,陈鸣惜双手叉腰,看着两个穿着消防服的男人对着下水道施工着,只一个人从打开的下水道口爬上来,把一个沾满污泥的手机递给在旁等待的男人,那男人连连低头感激地握手道着谢。

一下跨进开着空调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迭冰糕,满脸大汗的曹大益递给站在门边让路的同事一根,那人说了句“谢谢前辈”,他笑着应答,转而伸长手臂递给工位上的孙庆,道:“来,每人一个。”

“哇,破费了,有其他口味的么?换一根草莓的。”平视着他手里的一迭,掂量着包装袋的颜色,孙庆抬手抽出一根粉色袋子,看着上面牛奶间迸发的草莓,撕开来吃。

“哦,把我的那根拿走了,这个你自己报销。”

手指着他,曹大益微微笑着,伸长手臂,隔着办公桌递给大病初愈没多久的小好一根,“呐。你身体才刚恢复,我给你挑了个红参雪糕,养生。”

“多谢前辈。”小好微微起身,双手接过。深蓝警服一套,本就瘦削的身板更显得消瘦。

接着曹大益把剩下的分发给别人。

咬了口手里冒着寒气的白粉冰糕,孙庆单脚踩在凳子坐在办公桌,嘴里像打架一样咀嚼着,对着陈鸣惜伸了下拿着雪糕的手臂,道:“啊,最近很流行给狗狗吃什么爪布奇诺,鸣惜,明天带狗狗也去买一杯吧。”

迎着背后刺眼的光极为勉强地眯眼看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个多小时监控,陈鸣惜神情恍惚地抬起右手抹掉疲惫的眼眶溢出的泪,也没听清是什么事,附和的点头应道着。

“那是什么?咖啡?”

“是冰淇淋。”

“专门做给狗狗吃的?现在的宠物都很幸福。”

像分发礼物一般递给每人,拿着最后的两根,曹大益抬手拿起一杯开了盖的喝剩酸奶,笑着低下身,放在从一进门就一直扒着他腿撒娇的狗狗面前,道:“来,我们可爱的小勇士怎么没有礼物呐。”

“喝咖啡的人是我才对。”暂停监控视频,总算缓过来地陈鸣惜站起身,拿着还剩半杯的咖啡贴在右眼上,在杯中冰块清凉地碰撞声中,对着叔叔摆手道:“今天喝得咖啡有点多,就不吃了。”

“咖啡不能当饭吃的,我看你一下喝了三杯,你今天准备熬大夜吗?你也不值班呀。”

“不是啊,是天太热了。我上班时喝了一杯,巡逻时喝了一杯,坐下来又喝了一杯,中午没吃饭,现在一肚子冰块。”

“那你晚上有的受了。”小好歪头补了句。

从陈鸣惜身后拉伸的广角视角,棕调的办公桌旁小好歪头对右侧的她说着话,斜对面地孙庆咬着雪糕跟靠着座椅靠背的曹大益说着话。

脑袋向一侧偏着,看着背对日光穿着一身蓝衣的小好,陈鸣惜说道:“最近盗窃的案子变多了许多,我一路巡逻下来,今天一天就有三起案件纠纷,一起附近私人工坊员工中午下班发现电瓶车钥匙孔被人堵上了。一起人家家门被人撬开,财务没有丢失。一起修车行老板中暑,被救护车拉去医院了。每一起都花了两三个小时。”

“都是学生放假出来捣乱。”曹大益看来道。

“那个疯子怎么样了。”极为高耸的,在八张办公桌平铺起的平面上,孙庆毫不客气地坐着。

难得的他也穿了警服,或许是极少穿的缘故,他看上去不舒服地时不时扭动左肩。

“谁?李成伊?”陈鸣惜道。

曹大益转过工位的旋转座椅,手臂压着靠背顶,道:“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那,鸣惜下手再重一点,他就该躺icu,挂氧气机了。”

“哪有。”放下敷脸的咖啡杯,陈鸣惜否认起,“是他啊,自己犯了哮喘,我着急忙慌地满屋子给他找药,吓了一身冷汗,人要这么过去了,没有监控,我八张嘴都说不清。”

“该庆幸的,你没吃到亏。上午化验室打来电话,那个被送去化验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要是打在你身上,不到十分钟全是的红细胞就会全部死亡,浑身无力,恶心昏厥,比死还难受。”

“那个尸体呐?”陈鸣惜急迫起来,只一只手撑着桌面,点着脚尖瞧着正对面的叔叔,“我看了他的伤势,他跟前不久去世的那位死状很相似,都是人用钝器击打头颅,不是脑死亡就是颅内出血。想起前几天豆豆忽然在夜里叫起,那个异响,刚好就是职员来的那天。”

孙庆歪嘴笑起,“喔,这次人证,鸣惜,保洁大姐。物证,嗯,都俱在,这次他跑不了了。”

小好接过话头,在众人投来地目光下,道:“我查了他的背景资料,是一家很有名的制药集团的高级职员,现场发现那具尸体就是同家公司的员工,不过他已经旷工大半年多了,公司打电话也不接,已经停了他工作的所有缴纳信息,相当于被开除了。按照程序,再加上那把砸碎刘老的凶器血迹,他背了两条人命,坐牢是铁板钉钉的事,可是他的母亲是政府要员,父亲早年去世。上次的调查,有人动了手脚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