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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今晚呢?
原主可是死了的啊。
而且死前遭到了难以承受的惊吓,死的当晚宿舍进来过人。
陈子轻呼吸加快,看来这个任务要提交两个答案。他组织语言应对窗户里的人:“宗技术,不好意思,我是太惊讶了,你不知道其实我……”
停了停,无力中带着些许惆怅:“我磕破了头醒来以后,丢失了一些记忆,有的事我不记得了。”
这就能解释得清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做的事,还要问别人。
陈子轻讲完没得到回应,他发现对方的目光停留地似乎是他的嘴,下意识抿了抿,有点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件事我没有对别的人说,连医院都不知情,我就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以帮我保密吗?我怕传出去了,厂里要派领导带我去外地的医院拍片子检查头部,那车间怎么办,我不是大公无私,我够不上那个崇高的光辉,我就想大家每个月能在我的带领下多拿些奖金让家属把日子过好……宗技术,你有在听我说吗,宗技术?”
宗怀棠终于撤回目光:“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陈子轻压低声音,“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抚摸头上纱布,“应该是间接性失忆吧,我在书上见到过,能不能恢复要看运气。”
宗怀棠挑了下眉毛,看不出来是信了他的话,还是没信。
“宗技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拉坏电线吗?”陈子轻自言自语,“总有个理由的吧,我不可能好好的去拉电线。”
宗怀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子轻眨眼:“是要我再求你一次?”
宗怀棠匪夷所思:“向宁,你是不是疯了?”
陈子轻一下一下抠着窗框上的木纹,偷偷瞄他一眼就垂下头,可怜兮兮又执拗地表达着自己对答案的渴求。
宗怀棠:“……”怎么还做作上了。
他看不下去地转身往床上一躺:“为了吓人。”
世界静了下来。
宗怀棠以为自己把人打发走了,他刚抬起腰去拽压在身下的被子,旁边就有“咚”一声响。
陈子轻翻墙进来了,他神智大乱地扑到床边,在宗怀棠发怒赶他前开口:“我拉电线,是为了吓人?”
宗怀棠冷了脸:“把脚从我的鞋子上拿开!”
“对不起对不起。”陈子轻立即照做,他挪到一边,“宗技术,我是要吓谁啊?”
宗怀棠趴在床沿去拍鞋上的灰,拍完将两只鞋对齐,他抬头盯着站姿十分乖顺的人,突兀地问:“向师傅,现在几点?”
陈子轻一怔:“我没戴手表,现在的话,我估摸着大概凌晨两点多。”
宗怀棠语气温柔:“还挺早的,是吗,向师傅。”
陈子轻干笑:“宗技术你睡吧,我现在就走。”他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体贴地为宗怀棠关上窗户,不忘丢下一句,“我对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进你宿舍感到惭愧,我会多写一份道歉信,和昨天答应你的那份一起交到你手上,晚安。”
宗怀棠嗤之以鼻,随便就跟人说晚安,什么毛病。
陈子轻回去没睡,他早上顶着黑眼圈爬起来,昏沉沉地蹲在宿舍的水泥地上刷了牙,漱口水吐到牙膏沫上面冲淡,手打湿搓几下脸就出了门。
今天陈子轻检查门锁不像昨天那么慌急,他直接叫来隔壁宿舍的人帮忙锁的门,然后在对方一头雾水的注视下离开,下楼梯的时候他踩空了一脚,要不是有个工人及时拉他一把,他准要摔个狗吃屎。
“谢谢你啊,同志。”
陈子轻道完谢就走,他快到一楼时忽然往后看,楼梯上空荡荡的。
刚才拉他的人呢?
上楼了吧。
陈子轻满脸困倦地去了107。
宿舍里,汤小光站在洗脸架前对着镜子擦面霜臭美,他听到敲门声,奇怪道:“谁啊?”
门外的陈子轻喊:“汤同志,是我。”
“这么早。”汤小光嘀咕着继续照镜子擦脸,帘子后面那屋隐隐响起宗怀棠的声音,“找我的。”
“不会吧?”汤小光去开门,“我觉得是来找我的。”
他揉着双手甜甜地笑:“向师傅,你来找我,是今天要带我去熟悉车间生产流程吗?
陈子轻尴尬地说:“车间流程你让其他师傅带你熟悉吧,我有别的事要做,我找宗技术。”
汤小光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伴随两字:“让让。”
而后他抓着门的手便被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