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迟帘投入地想着事情,冷不丁地听见两声脆响,他妈的,他是个容易受惊的体质,直接就是一颤,满脸黑气地走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正在拍胳膊上蚊子的陈子轻扎眼:“……我有在听啊。”

迟帘抚着心脏脸色比平时要更白几分,他忽然就悟了,顾知之是老天爷派来玩他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道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陈子轻见迟帘很不舒服的样子,吓得不管蚊子叮咬自己了,小心安抚道:“哥哥,你不要这么大火气,情绪稳一点。”

有的人吧,没人哄的时候就想被哄,有人哄了就顺杆子往上爬。

迟帘一手肘拐开细声细语的土基佬:“不要你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啊。”陈子轻把手伸到t恤里,摸到一手汗,他揉揉被拐疼的地方,“蚊子好多啊,我们回车上吧。”

觉得不够诠释出花痴的深情体贴,就改了尾巴上的话:“好不好嘛?”

黏糊糊给谁看。

迟帘唇角一抿,走几步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前任是谁?”

陈子轻抓蚊子包的动作停了停,前任?没吧,那个班草顶多算是原主暗恋过的对象,后来他都瞧不上了。

迟帘一下盯住他:“太多了,记不过来?”

“怎么会呢,我们学校对早恋管的很严的,抓到了会被叫家长通报批评。”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迟帘慢悠悠地拉长声调:“那就是网恋。”

陈子轻快速摇头,大声表态:“没有!我的初恋还在!”

迟帘的声音比他更大:“你喊什么喊,就跟谁初恋不在一样!”

两人小学鸡拌嘴。

陈子轻对迟帘露齿笑:“原来你没谈过啊。”

迟帘面部一扭,小孩子闹脾气地把他从自己面前扯到一边:“笑个屁,我没谈又不是在等你,我不过是没碰到想谈的妹妹。”

“我明白。”陈子轻眼神黯淡。

迟帘斜睨他一眼:“不是笑得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吗,现在怎么不笑了。”

陈子轻搔了搔汗湿的头皮:“我这辈子做不成妹妹了。”

迟帘呵笑:“你可以变性。”

陈子轻夹腿:“太疼了,我不可以。”

迟帘脚下一个踉跄,陈子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被他嫌弃地挥开:“热死了,都是汗,别碰老子。”

“好好好,我不碰。”陈子轻嘀咕,“确实热,黏黏的,夏天情侣都没其他季节爱牵手。”

“……”迟帘扶额闷头走路,老谢说什么人的一生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要让他允许顾知之在喜欢他之前,会喜欢上别人,事实上这种事压根就没有。

所以顾知之那游戏号是怎么上去的,自己练的?他哪有那本事。

对了,还能找代练。

迟帘脚步轻松地走到车前,背后传来带点喘的声音:“我还坐后排吗?”

“那你想坐哪?”他回头,“坐我腿上?”

陈子轻说:“可以吗?”

迟帘再次被他的厚脸皮刷新三观:“顾知之,这是谢家的车,你要在别人的车里坐我腿上?”

陈子轻想了想:“那换成你家的车就可以了是吧?”

迟帘整个人都要裂了。

“我说笑的。”陈子轻给他打开车门,在他耳边喃喃,“只有情侣才能坐腿,我们又不是情侣,我怎么好意思坐你腿上,我连那样的梦都没有做过。”

迟帘一口气都没提上来,耳朵边就又拂过来热气:“今晚我换个睡觉的姿势看看,万一能做到那种美梦呢。”

他脸爆红,骂骂咧咧地弯腰上车,脚打滑差点跪在车门口。

陈子轻没笑,嘴闭得很紧。

迟帘坐到车里就不看他,不管他,他思虑着坐回中间那排原来的位置,没被迟帘轰到后排。

车子重新启动,陈子轻浑身粘腻地吹着冷气,座椅后面隐约有均匀的气息声,谢浮睡着了,他好像没什么时差,国内外都很适应。

陈子轻昏昏入睡了不知多久,到别墅区了。

谢家的佣人出来给谢浮拿行李,他这时才露出从国外度假回来的风尘仆仆。

迟帘一把游戏即将收尾,胜负已分,他在摸鱼,抽空和谢浮说话。

谢浮伸懒腰:“来我家玩会儿?”

迟帘的余光不自觉地从扶着铁门行动不便的人身上掠过:“不早了,明天吧。”

说着就把手机给谢浮:“快结束了,你帮我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