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算了,你们不行。”

“我还是自己来吧。”

程阮摇摇晃晃地朝骆酩之走过去。

骆酩之先发现了他的不对,扬眉问:“怎么了?”

程阮没有回他,身后是及时赶来的程家保镖。

程阮回头看了眼,笑着附在骆酩之的耳边:“啊,他们来了正好。”

“跟我回家吧,新娘子。”

从方才的喧哗热闹中抽身,回到公寓,四处终于又静了下来。

那些保镖们都被隔绝到了门外,此刻的客厅异常安静,都能听到西装面料与沙发摩挲的窸窣声。

随着心跳的持续加快,程阮的大脑开始变得混乱,趁着那股酒劲上来,整个人口干舌燥,面色潮红,沉闷得快要喘不过气,于是干脆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和胸前的纽扣,试图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意识迷离地靠在沙发喘歇了一阵,程阮才意识到玄关处还站立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生得极为高大,身姿挺直,整个人透露着一点肃穆的气息,无奈没有开灯,透过落地窗外零星可见的光亮,程阮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看出了男人眼中的无动于衷。

程阮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满地皱起眉:“你……是谁?”

男人没有说话。

程阮不打算作罢,撑起手臂,摇摇晃晃地站稳,打算走过去看个仔细。

但还没走到男人面前,他就先软了脚,只好下意识地扶住了一旁的微凉的木柜稍作暂停。

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看他的笑话。

程阮瞪他一眼,不服气地重新站起,歪歪斜斜地往玄关走去,这次,终于到了男人身边。

他凑过去有些不耐地问:“我问你话呢,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男人这才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道:“是程先生让人将我‘绑’来的,记不清了吗?”

“绑?”

一股乌木沉香的味道传入鼻尖,程阮脑中忽然闪过一张脸,他努力让视线聚焦,眯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骆酩之?”

回想起这个名字,程阮不知哪里来了脾气,径直伸手握住了骆酩之的手腕,也不管握不握得住了,就算连拉带拽也要将他拖进卧室。

眼看着快要走进卧室,程阮小腿一软绊在地毯上,刹时间重心不稳地往木地板扑过去。

“咚!”

耳边传来身体和地板撞击的闷响,程阮仰躺在地板上哼哼了几声,身上骤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后脑勺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

一只手护住了他,垫在他的后脑勺和木地板之间。

昏暗的卧室里,程阮和骆酩之四目相对,呼吸混合在一起,胸口也随着他的心跳一起起伏。

程阮这才发现骆酩之的眼神实在厉害得可怕。明明平时看他的时候正常得很,说绅士也好,说冷淡也行,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仿佛一眼就能将他洞悉。

程阮别过脸,心虚地小声怪道:“重,重死了,你压在我身上干嘛?”

骆酩之看了一眼程阮绯红的脖颈,抽回手利落起身,成功让程阮的后脑勺和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凉!”程阮的眼眶里泛起了水光,质问一脸坦然的骆酩之,“你为什么收回手!”

骆酩之依旧少言,随着“啪”的开关声响起,头顶的水晶吊灯打开,整个卧室终于明亮了起来。

骆酩之单手整理着被程阮弄乱的领带,冷冷道:“程阮,论反咬一口,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程阮的眼眶越来越红,急不可耐地想要起身,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他干脆放弃,盯着头顶的男人:“骆酩之,拉我。”

骆酩之没有反应。

在程阮第十次尝试失败之后,他终于伸出了手。

好不容易站直身体,程阮已然红透了脸,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次“翻脸不认人”地命令道:“你给我站好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骆酩之好整以暇地收回手,轻嗤一声:“程先生希望我用什么眼神看你?”

程阮也答不上来,索性恼羞成怒,扯着骆酩之一把将他之扑到了床上,双手顺势搭在骆酩之胸前。

身下的骆酩之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阮没空搭理他,专心地低下头解自己的皮带。

这个皮带怎么这么难解!

他撑起手臂,晕乎乎地俯视着骆酩之,随后捉起骆酩之的手腕,试图将他控制住。

无奈骆酩之的手腕比他的虎口大了一拳,程阮的手指怎么也握不满,在失败不知道多少次后,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勉强地伸出掌心压制在骆酩之的手掌上。

总算在气势上震慑住了骆酩之,程阮满意地翘起嘴角,挑衅地看向骆酩之:“求我疼你,我就松开。”

骆酩之眼神复杂,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