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支配权,他走了!”

谢伽月双手捂脸,肩膀不断抽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哭,他悲痛不已,然而他放下手的时候,只有颧骨覆了层情绪激动带来的生理性的红,眼睛没湿意,脸上没泪痕,他咧开嘴笑。

先是无声的笑,而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直到变成狂笑。

“呵……呵呵……”

“哈哈哈——”

陈子轻目睹他的毛骨悚然样子,却不怕他,大概是身为徐敛之的情感与感受正在苏醒。

谢伽月大笑着凑近:“敛之,你当我是那几个蠢货啊。”

他遗憾地把唇角一瞥,生出几分怪异违和的少年感:“我不是哦。”

有湿热气息往陈子轻脸上喷来,他把头扭到一边,真倒霉,他的任务目标里,怎么会有谢伽月这神经病!

好吧,商少陵也有病,成天扮演深情人设。

他大哥商晋拓能在我面前抽皮带,那么大条呼之欲出,估计真性情并不是外人所见的那样,有隐藏属性。

这么一分析,沈不渝那家伙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他为什么宁愿付出代价花光所有积分还赊十万也要暂停任务呢,因为商晋拓不可能和别人共享爱人。

更何况,另外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就够让人糟心了,还三个,谁受的了。

不斗个你死我活才怪,哪可能共建和谐社会。

话说,任务中途暂停跳到下一个世界的想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666给他的意见啊?

后者不可能,666才不会做职责以外的事情呢。

陈子轻望着近在咫尺十分有蛊惑性的面庞,他佯装冷静:“谢先生,请你把我的手松开,送我回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说我是最聪明的,要为自己正名。”谢伽月自说自话,“我做到了是不是?敛之。”

陈子轻嘴角一动,是是是,你做到了。毛线团扯开了,我也终于不用再焦虑瞎想。

谢伽月看他挣扎,忽地下床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棒球棍,棍子前端抵着地面,一下一下敲击着:“我当初就是用它打断了你的腿,要我还原吗?”

陈子轻挣扎的力道更大,他扯开了嗓子大喊大叫。

“救命——救命啊——”

“嘭”

棒球棍被扔在墙脚,谢伽月快步走到床边单膝下跪:“不会的,我不会再打你了,我吓你的,都怪你不好,敛之,都这时候了,为什么你不承认你是敛之?”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我知道就行。”

“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是敛之好不好,他们都蠢,认不出来你,我不一样,我第一眼就确定了七八分,我是假装没认出来你,耍沈不渝玩的。”

“所以我应该得到这份特权,只能是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你不想做敛之就不做敛之,你做你的陈子轻,我守着你,我每天诵经抄经书,我求佛祖庇护你。”

谢伽月犹如是讨要糖果的小孩:“你答应了,我就给你松绑。”

陈子轻叫他把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那你是答应我了?”谢伽月欲要去给他解绳子,动作猝然顿住,“不行,你有前科,你曾经当着我的面发誓不喜欢商晋拓,在感情上不会选商晋拓,可你换了个身体就和商晋拓那个老男人接触,还拿商少陵那蠢货当桥梁,你不诚实,我不放心。”

陈子轻瞥手腕上被绑的红痕,不合时宜地想,商晋拓为什么会在他做植物人期间去病房看他呢,他可以问吗?

他问了,商晋拓会怎么说?

难道在他还是徐敛之时期,商晋拓并非对他无动于衷,所以才去见他的替身?还要背着自己的弟弟,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他得问。

他想看商晋拓的隐藏属性。

陈子轻走着神,膝盖上冷不防地多了一层冰冷的触感。

谢伽月箍着他的膝盖说:“干脆死吧。”

随后变魔术似的,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敛之,你把它喝了。”

陈子轻头皮发麻,这家伙怎么还带着毒药啊?敢情是有备而来,打算拉着他死在这儿。

“我做过实验,药效很快,也就七八秒,还不会有痛苦。”谢伽月害羞地说,“我的口袋里还有一瓶,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我陪你。”

喝个屁啊,谢伽月是要死,他也要死,却不是这死法,可不能乱死。

陈子轻忽然放轻声音:“不是要找含羞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