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逃逸,全责,我完了,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我,你家里有权有势,只要你肯,我就不会有事。”

孟于卿根本没听,脑子里只在想,他那前任这会儿是什么样子,哭没哭。

学长满脸惨白:“我不想的,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肯定是被鬼摸头了,我们那边是这么说的,于卿,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会乱来乱发疯的人,我只是喜欢你啊。”

他往床边地上一瘫,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我只是喜欢你啊。”

孟于卿没有丝毫感动,他的眼睑垂下去,不知在想什么,半晌问:“人死了吗?”

学长莫名有种孟于卿希望他点头的错觉,他打了个寒战:“没……”

又说:“我开车逃走的时候人还在路边躺着,我不知道他死没死,我就回来找你了。”

孟于卿摸口袋,他厌烦道:“我的手机在哪?”

学长慌忙去给他拿过来。

孟于卿打开手机找到前任的号码,指腹点在上面,迟迟没有拨过去。

“于卿,你说警察是不是在找我的路上了?我明年毕业,我的前途不能毁了,我不该把你带回来的。”

学长扇自己耳光,语无伦次地哭着说:“赵二少总是打我,我被他打怕了,就想着能不能回到你身边,哪怕你对我没怎么用心,跟你在一起也是快乐的,赵二少不会出手帮我,于卿,只有你能帮我了,那个人一点伤都没有,车没碰到他,真的,你放心……”

孟于卿一脚把他踹开,语气极冷:“你该庆幸他丈夫护住了他。”

学长被他的眼神吓到,哭声都停了。

孟于卿烦躁地捋几下发丝,他打电话查到前任的丈夫在哪家医院,冷眼看瘫坐在地上的人。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位,废物。

孟于卿把人押去了医院。

此时,张慕生在手术室抢救,陈子轻坐在门外的椅子上面,沾满血迹的两手撑着头,十根手指埋在头发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孟于卿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犹如天地冰封末日来临的情形,这一秒,他的心思没了半点污浊,他希望椅子上的人不要才结婚没多久就守寡。

孟少爷感觉自己不懂爱,也不需要懂,那对他光鲜多彩的人生微不足道,他只是心口泛起针扎的疼。

今晚这一出真的不在孟于卿的预料中,他发誓。

孟于卿命令罪魁祸首:“过去跪着。”

学长魂不附体:“跪,跪多久?”

孟于卿冷笑一声:“跪到他满意了为止。”

学长战战兢兢地照做。

陈子轻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人,冷不丁地有人对他下跪,他绷紧的神经末梢抖了抖,视线投向跪在他面前的人脸上。

混乱的大脑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认出来人了,陈子轻放下撑头的手,身子一点点向后坐,脸转过去,对着孟于卿,知道人是他来的,却没什么话说,不想问。

孟于卿不像平时那么傲慢不可一世,衣裤也不足够整齐,他对上前任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难得谨慎地动几下唇,主动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遭静得吓人,气流好似都停止流动,凝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能让人窒息而亡。

陈子轻好半天蹦出两个字:“有病。”

孟于卿感觉他在说自己。

明明把这人当作污点前任,却总是去关注,开始了一段新感情以后不但没投入进去,还在无意间发现现任某个角度像前任,何其惊悚。

在那之后,他依旧改不了。

哪怕前任已经结婚做了别人的妻子。

孟于卿身上有酒气,眼尾微红,他低着头,模样隐隐有几分委屈:“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陈子轻一声不吭,他精疲力竭,只想张慕生脱离危险。

眼前人的衣裤脸上都有血,孟于卿想让他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却没提一个字,孟于卿心里明白,他这会儿不会有那心思。

孟于卿指着跪在地上的人说:“你想扇就扇,随便扇。”

陈子轻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于卿被无视了,也没像以前那样恼羞成怒,他道:“那我叫人去警局自首,赔偿方面你说。”

陈子轻让地上的人走,随后又对孟于卿说:“你也走。”

孟于卿低声:“对不起。”

陈子轻不理会。

孟于卿有些许低声下气的意味:“我在这陪你。”

陈子轻把眼睛闭上:“不需要。”

学长被孟家的司机带去警局,孟于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他识趣地没坐得很近,而是坐在长椅另一端,尽量降低存在感。

因为他清楚,这时候的他喘口气都是错。

孟于卿扫了眼亮着灯的手术室:“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动用家里的关系,联系更权威的专家团队。”

陈子轻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那你现在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