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关于日后蒙多亚星球建设的文件,大家看一看,如果有什么意见随意提出。”楚瑟顿了顿,补充道,“内容是锦川提出来的,我稍作补充和整理。”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立马用力哼了一声:“我就说嘛,这怎么看都像锦川的思路,他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楚瑟笑了笑,没说什么,四下里环顾一周,忽然发现少了个人:“艾伦去哪了?”

“艾伦有事,”说话的是一个大汉,纪锦川追随者中的一个,“让我告诉你,我忘记了。”

楚瑟平静地说:“好,下次有事请提前通知我,事不过三,再有两次便从委员会里剔除了。”

闻言,大汉脸色变了变,刚要开口说什么又被身侧的人一把拉住,只得瞪了楚瑟一眼,恨恨地闭了嘴。

坐在楚瑟身旁戴着眼镜的男子眯了眯眼睛:“艾伦有什么事?”

大汉硬邦邦地说:“不知道,去找什么人了好像是。”

“哦。”男子推了推眼镜,认认真真地在会议记录仪上写下“艾伦缺席”四个大字。

艾伦去哪儿了?如果楚瑟这时候回家的话,便会发现这位会议缺席者正拉着自己的宝贝哥哥说个没完。

“锦川,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艾伦模样很周正,一副正派老实的模样,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头脑灵活手段惊人的政治家,“一山不能容二虎,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历史上兄弟相残父子相杀的先例并不少。”

纪锦川静静地看着他:“我相信楚瑟。”

艾伦勾了一下唇角:“锦川,你还是这么天真。他现在是非常听你的话,但委员会的情况你了解么?兵分两派,民心不归一,楚瑟现在不说什么,日后不一定能忍下。最后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他把我们的人全都清理一遍,要么,直接干掉你。”

纪锦川皱眉:“是么,你说的对,但未免太过悲观了。”

“……”

艾伦深吸口气,默念两声这是老大不能打他,打了也打不过……他在这废了半个小时的口舌,纪锦川的态度非常明确:你说的很对,但我不听你的。这让一向舌灿莲花的艾伦也没了辙。

末了,他叹息一声:“你真的一点野心也没有么?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要组建银川?”

“野心,我应该是有的,”纪锦川低头喝了口茶,“组建银川只是为了能过得更好一些,比如能在午后睡一个好觉。”

艾伦听出了他语句里的逐客令,只得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纪锦川一眼,低声说:“希望将来一切能如你所愿。”

≈

楚瑟整整开了一下午的会议,期间不仅要思考这些方案的可行性与种种可能发生的问题,还要做一个协调家——协调两派人员脸红脖子粗的争吵问题。

等他开完会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黑色。

谢绝下属一起进餐的要请,他马不停蹄地回了家。一下午的应付让他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回到家里抱着纪锦川好好卖个惨撒个娇,然后换取一些安慰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有亲亲。

想到这里,楚瑟带着眼里的期待推开了纪锦川的房门。

纪锦川正在看书。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啊,你回来了啊,怎么开了这么久。”

看到他的一瞬间,楚瑟身上的疲惫突然退了个干净,与此同时一股委屈劲儿也涌了上来。他一言不发,垂着头走到床前,扑上去把脸深深地埋到了被子里。

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出这个动作,纪锦川会心软到不行,赶紧过来好声好气地哄哄自己,亲亲摸摸都可以。

他都知道的,纪锦川一定会这样。

废墟里的玫瑰(六)

果然,楚瑟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个温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怎么了我的小楚瑟,嗯?抬头给我瞧瞧,还哭鼻子了不成?”

楚瑟顺从地抬头,把头拱到他柔软的肚子上,闷声说:“开了一下午的会,好累。”

纪锦川揉揉他的耳朵,轻声说:“恐怕还被老家伙们刁难了吧?”

“……嗯。”

“他们就那样儿,当初也没少和我脸红脖子粗的,”纪锦川笑了一声,拍拍楚瑟的背,“行了,我还当受了多大委屈呢,个头都赶上我了,堂堂男子汉还在这儿撒娇呢。”

见楚瑟还没反应,他顿了顿,弯腰靠在耳边低声说:“那我再亲亲你,这下总行了吧?”

闻言,楚瑟一僵,两手抓紧了身侧的床单,动也不敢动,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恨不得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脖子后的那一小块儿地方。

“……好。”

他听见纪锦川笑了一下,接着脖颈一凉,贴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纪锦川的唇和想象中一般柔软,亲在脖子上感觉痒痒的,又麻酥酥的,楚瑟几乎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可还没等他仔细尝到味儿纪锦川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