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只待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而确实,他偏偏还接得住这个山芋。

冯公公就是专为了私兵一事,跑的这一趟。

上京城内,陛下还在等着他的回话。

若不是私兵,皆大欢喜。

若是……朝廷动荡啊。

心知肚明此行的重要性,冯公公面上却也不显露分毫。

岑砚圆滑,冯公公亦然,到了盐场,只有李央看起来像是个异类,在兢兢业业讲述当时的情形,盐场的运作,还有官盐私盐的端倪,絮叨没个重点。

冯公公疑惑:“后续调查,六皇子没有参与吗?”

李央:“公公说笑了,我被王府救回后跟着便毒发,哪怕再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之前我也未曾料到,总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我还以为,只是鱼肉乡里,与巨贾们有所勾结……”

叹息道:“可见钱帛动人心,来江南两年,父皇的本意便是想让我见识见识世间人心,是我让父皇失望了。”

冯公公:“……”

冯公公轻咳一声,将话头拉了回来,“那皇子被绑的时候,是如何情形。”

“当时在马车上,王爷先行一步,我头天连夜看账,在车上补眠,王爷见我实在缺觉,只告知了一声,让我随着马车慢慢行去,谁料,这就出了事……”

“被劫持的时候我将将才醒,稀里糊涂的,这群山匪也实在是可恶,作案手法老练,竟是将我头用麻袋套住,驱赶……”

冯公公适时打断:“所以,上山的情形,皇子并不曾瞧见?”

李央干笑道:“他们怕我认路,将我脑袋蒙得死死的,若是要说感受,我只觉得走了很久很久,然后就被关进了……期间不给我们……”

“万幸当时世子在亲兵护送下逃了出去,没被捉住。”

冯公公:“折子不是说世子也被绑了吗?”

岑砚这才出声道:“我当时也以为落入了山匪手中,结果是护卫带着他在山中躲了起来,试图暗中寻找时机逃离……剿匪的时候,刚好护卫听到了动静,我这才知晓安安平安……”

言语真切,这样山匪的后续行动,比如高强度搜山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冯公公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路从盐场说到了山脚,上山匪据点前,岑砚以李央大病初愈为由,将人留在了山下,冯公公对此处理很满意,也跟着一同劝说李央留下。

其后冯公公随着岑砚一行人跑马上了山。

瞧过山中训练场地,房屋配置,再见过武器库,冯公公对这山间情况有了数。

心中惊骇,

“这完全是按正规军在训了!”

冯公公怒道。

岑砚也不接话,只带着冯公公一处一处查看,看完后,两人又商定了翻看口供,还有冯公公亲自提审匪首、总督与抓来的贼人等一干调查事宜,冯公公这才问起道:“六皇子是不是……”

岑砚点了点头:“事关重大,刚好六皇子中了毒,我便也没有透露分毫。”

冯公公:“王爷此举好,此地牵扯甚大,若无必要,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