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陈子轻屏息等着。

片刻后,冯姜河语气笃定:“都没有。”

“没出事前,我常年待在剧组,周围不是其他艺人就是工作人员,私生活少得可怜,社交很简单。”影帝说。

陈子轻是信的,网络有痕迹,冯姜河掉进过气的长河,这并不能擦去他曾经的辉煌。

无缝进组的事业狂魔一个。

陈子轻若有所思:“你每晚都要回到这栋房子里睡,说白了就是限制你的出行,影响最大的是你的事业。”

他眼睛一亮:“会不会是哪个同行对你下了厉害的咒?”

冯姜河愣怔住了。

陈子轻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冯姜河慢慢摇头。

陈子轻暗自思虑,这傻白甜的人设不符合在娱乐圈待了十几年的影帝啊。他静坐了一会,问道:“冯施主有没有跟业内人起过冲突,闹过矛盾?”

冯姜河的手指还在捏搓那颗提子:“都是粉丝间的小矛盾,我们艺人保不准哪天会合作,所以都不会闹到对方跟前,免得让双方工作室和公司难做。”

“对家呢?”陈子轻对上冯姜河的眼神,“你没有对家?”

冯姜河笑得眼睛弯起来:“同龄里面,没有谁配和我做真正的对家,都是些主动凑上来撩架,想通过我提咖的。”

不是傲慢,是作品带来的底气。

陈子轻把耳机收起来,端起杯子喝几口温水:“你摊上这种灵异事件,传开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你是受害者。”

“小师父没听过受害者有罪论吗。”冯姜河轻悠悠道,“为什么别人不被缠上,就你被缠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肯定是。”

陈子轻猝然出声:“那你做过亏心事吗?”

花园鸟语花香,犹如一个世外桃源,此时此刻,四周气流好似冻结。

六月里的天,掀起了十二月的韩流。

陈子轻双手合十,朝着冯姜河弯了弯腰:“冯施主别介意,贫僧思维比较活跃,随口问问。”

冯姜河笑:“我不介意,我知道小师父是来帮我的,我也相信岳老板会去掉房子里的脏污,他经手的那些单子全是好评,我很感谢林少把他介绍给我,不然我这边真的难找到这行的专家。”

陈子轻想到岳起沉的工作方式,他摸了摸鼻子:“房子推掉会怎样?”

“不敢推。”冯姜河苦笑,“只是一晚没回来就又是死人,又是背上长人头的。”

陈子轻能理解。

张助理的身影出现在陈子轻的视线里,他在打理花园。

陈子轻无所事事地看了会,问了个看起来跟去污不相干的问题:“冯施主,你跟林施主是怎么认识的?”

冯姜河简短道:“相识于一场酒会。”

陈子轻习惯性地托腮,一个正宗的世家大少爷,一个大红大紫过的艺人,他们不是同一个轨道上的人。

艺人只会在镁光灯下闪闪发光,离开镁光灯,他们大多都在权贵圈眼里不值一提,毫无地位可言,顶多用作解压的消遣,就是玩玩,互相玩,一块儿玩的那种玩法。

陈子轻还没目睹林疵和冯姜河的相处模式,不确定是不是和对着岳起沉时差不多,是类似的友情。

余光瞟到冯姜河把那颗捏半天的提子放到唇边,吃颗提子吃得既高级又低俗,配着出色的相貌让人移不开眼,陈子轻突发奇想,这两人不会有一段过往吧?

应该不至于。

林疵看着不是会为了前任或者曾经的床伴投入精力的人,理都不想理,管他死活。

哪还会介绍自己兄弟来帮忙。

陈子轻上楼见岳起沉的房门半掩,房里窗帘拉得严实,暗沉沉的。他把门缝打开点,往里面探头探脑:“岳施主?”

声量小得犹如在换小狗小猫。

陈子轻走进去,他没在床上找到人,洗手间跟窗帘后面也没有。

小和尚好一番找,最终在衣帽间的其中一层柜子里发现了目标。僵尸侧躺,修长的四肢蜷缩,双眼睁着,瞳孔暗灰。

陈子轻扒着柜子边沿张望,这里的阴气很重吗?是服务器出错了,还是又给他设置了限制,不让他感应到。他在心里吐糟几句,手伸到柜子里拍拍僵尸。

见拍不醒,陈子轻就随他去。

陈子轻中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吃阴气吃饱了,两顿没吃人类食物的岳起沉不在房间里,出门了。

冯姜河没外出活动,他住在四楼,跟陈子轻隔着一层。

陈子轻没上楼找,他下楼去外面,冲四楼的阳台喊:“冯施主!”

冯姜河出现在阳台,眼罩被他推上去搁在额头,额发撩起来,露出漫画中的总攻五官轮廓。

陈子轻问道:“你知不知道岳施主去哪了?”

冯姜河没责怪小和尚打搅他睡眠,他笑着说:“这我不清楚,岳老板走时没打招呼,不如我给他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