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她们大抵是不知道她和江栩淮已经结婚了,以为只是情侣,那在一起的话算起来就是领证的日子吧。

舒知意收了收嘴角的弧度,思忖片刻,答:“两个星期。”

桃殊点点头,又转着眼眸问“那你们认识多长时间啦?”

一旁的程思羽也凑近脑袋,想听八卦。

“大概。”舒知意扒着手指心算,“有接近两个月了。”

“接近???”

桃殊和程思羽同时发出惊呼。

意思认识一个多月就在一起了。

闪恋啊这属于是。

两人扭头对视了片刻,纷纷发出轻啧声。

“我猜是他追你的吧。”桃殊撑着下巴笑,眼神乱飘,“能看出来,江栩淮很喜欢你。”

程思羽也跟着笑:“我也能看出来,栩淮哥那眼睛就像长在知意姐身上一样。”

其实没有谁追谁,只有谁先提出的结婚。

舒知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闪躲着目光,含糊着没回答这个问题。

桃殊以为她是害羞,压着声音和她低语:“我听思羽说你们还是两张床。”

她以过来人的经验认真分析,“早点住一起吧,有些东西越早试试看越好,别谈时间久了有问题到时候也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她刻意停顿,继续道,“毕竟江栩淮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

听到这话,程思羽笑得肚子痛,差点从椅子上栽到地上:“桃殊姐你也太——”

舒知意却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只是愣了一下,不确定地抬眼问。

“江栩淮,没谈过恋爱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你算是他初恋。”

她摇摇头,目光没由来地闪了一下。

他没谈过恋爱,和小棉也没有。她和江栩淮是彼此的初恋,今天也是彼此的初吻。

他没有骗她。

舒知意心底升腾起一种涩涩的欣然,像是有人在耳边弹奏一首钢琴曲,旋律悠转动人。

她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手背突然落下一点湿意,她垂眼,一片洁白的雪花在此刻坠落,而后停滞。

纷纷扬扬的雪羽开始漫天纷飞,神明似乎随意地落下一场浪漫,风卷着飘然而至的初雪携裹人间,一切变得朦胧、虚幻、如逆着光看朝阳。

身侧的人都忍不住起身,抬头伸出手掌接住雪花,讶异着惊呼道:“下雪了——”

舒知意却在找一人的身影。

终于,在细细密密落下的白雪下,寻到了该寻的人。

她轻轻拂去睫毛上的水汽,弯着眼眸对他笑。

他在不远处缓缓向这里走近,穿过一切,坚定地迈步而来。

这一瞬间,他和她都在尝试着读懂对方,反复刻画着对方的模样。

“江栩淮。”舒知意小声地喊他名字。

“我在。”

江栩淮抱着她回应,而后与她的影子重叠,两只蝴蝶在雪地里慢慢靠近相拥取暖,让这个寒冬也沾染上些许温热。

“初雪来了,知知。”

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地叙述——

“是我们的第一场初雪。”

蓝椰小贝

初雪时分, 有人在温室内围炉煮茶,有人在卧室拉开窗帘安静听雪滴落的声音,还有人共渡着体温牵手在海边漫无目的地徘徊。

气息寒冽,彼此的掌心却是灼热的。

舒知意脚踩在松软的新雪上, 发出咯吱的轻响声, 握着江栩淮的那只手来回不住地轻晃。

像个小朋友一般。

她呼出一口白气, 摊开手掌接住白雪, 凝视片刻惊喜道:“这雪竟然不会化。”

江栩淮垂眼看她,女孩眸底浮起一层浅淡的水雾,在白雪中穿梭显得柔软无比。四下悄无声息, 他又想起那颗柑橘味硬糖, 融化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息。

他将舒知意围巾缝隙里的雪花拨掉,以免落进去浸了寒气,轻笑着问:“就这么喜欢下雪?”

“嗯!”

舒知意很开心,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就局限于芜市。

小时候是父母不愿带她, 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开销。长大后是不敢一个人出行, 提前预设了太多的困难在出发前就已经将她困在原地。

想去看t海, 想看冬天的海。

这个念头怎么由来的已然是记不清了, 那是太久远的回忆根本无法去探求, 但确确实实变成了她的一种执念。

或者说是固执。

小时候去不了的远方总有一天她终能抵达,想要证明些什么呢?她也说不清。

在某一瞬间, 舒知意甚至怀疑,也许哪天她真的亲眼看到了漫天飘飞雪羽的大海,她仍会感到失望,因为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满足感而挫败。

那说明, 她还是无法挣脱那个桎梏。

可,当下的她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