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唱反调,船是他开的,我只是个坐船搭一程的人。”

岳起沉不爱听后半句,字里行间有股子撬不动命运之壳的苍凉。

小和尚进了书房,他没立即抄写经文,而是在琢磨跟他那身僧袍和身前佛珠不沾边的事情。

“当时那鸭蛋好像在震。”

“遥控器是有距离限制的,远程操控也不能相隔太远吧。”

“所以,遥控器在谁手上?”

“难不成是冯姜河出于某种原因给自己放的,遥控器就在他自己的口袋里?”

“当然也不排除是房子里的邪祟干的。”

陈子轻嘀嘀咕咕,书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他看到岳起沉出现在门口,立即收声:“怎么啦?”

岳起沉阔步走到书桌前,手按着桌面逼近:“你怎么知道那玩意儿的遥控器有距离限制?”

陈子轻下意识捂嘴,这死僵尸,比千里耳还可怕。他强自镇定,舌头却不不争气地打结:“贫僧……贫僧是……”

岳起沉握住他要掐佛珠的手,让他手心朝上,拿起他面前的《地藏经》,不轻不重地打在他手心上面,啪啪打了几下:“少用贫僧这称呼给自己做掩护。”

紧跟着就来一句炸裂的话:“你是不是用过?”

陈子轻瞪大眼睛,神经病啊,他可是个头上有六个戒疤的和尚。

岳起沉不正常,此时初见疯狗病的征兆,他拿出手机搜到什么,把屏幕对着书桌后的少年:“用过哪个牌子的,指给我看看。”

陈子轻正要拿起经书遮眼,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扫向岳起沉的手机屏幕,然后就停在了一款上面。

那怎么……有点眼熟啊。

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灵动的眼里写着内心所想。

小和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僵尸的手机壳出现了裂开的蛛网痕迹。

七点左右,岳起沉在京城高档会所的包房里瘫着,桌上是被他捏出一大块碎裂痕迹的手机,他目前的情感数值不高,种类也少,大起过后就显得萎靡不振。

林疵把衬衫袖口卷在纹的经文下面一截,他玩笑道:“阿沉,你怎么约我来这儿喝酒,不是向来对玩乐消遣提不起劲吗,今儿这么反常。”

“酒你也喝不了几杯,来会所不如去茶馆或者戏楼。”

林疵倒半杯酒。

岳起沉冷不丁地开口:“你跟人做的时候用小玩具吗?”

“噗——”

林疵刚入口的酒液喷了出来,他抽纸巾清理痕迹:“怎么问这个?”

岳起沉不答反问:“今晚你找了人伺候吗?方不方便我这个兄弟在旁边观摩?”

林疵:“……”

他面部抽搐:“不方便。”

岳起沉丧郁地阖眼,听包房里播放的靡靡之音,唱歌的歌手嗓音比干涸了上千年的寡夫两条腿还能扭。

林疵把沾着酒液的纸巾扔掉,他给岳起沉一根烟:“用不用我给你安排个人?”

“不用。”岳起沉没兴致。

林疵调笑:“真不用?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有。”

岳起沉把烟衔在唇间,找林疵要打火机点燃,他眯着眼深深吸一口:“你那朋友白天出门,傍晚回来掉出来一颗电动的玩具蛋。”

林疵的面上没露出多大的意外,他挑挑眉:“小师父也看到了?”

岳起沉的沉默即是默认。

林疵喝口辛烈的酒,在口中含一会才咽下去:“他那个圈子很常见,准确来说,在每个圈子都常见。”

岳起沉吐了个烟圈,僵尸圈可不常见,闻所未闻。他一副取经的口吻:“好用吗?”

“我不喜欢那玩意。”林疵说,“不过我身边有几个朋友喜欢,我见他们给人用过。用的人挺爽。”

他摩挲杯口:“算是个放松括约肌用的。”

岳起沉来了点精神:“括约肌?”

林疵笑说:“你要是真的有兴趣,不如亲自摸索,实践得真理。”

岳起沉懒洋洋地抽着烟:“算了吧。”

“阿沉,你一再回绝我的提议,怎么,给你未来的老婆守身如玉?”林疵看似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