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并不抗拒他。

甚至看着他,面对着面,会更为主动。

他又分心留意着,种种细节便瞧得更为真切。

黑灯瞎火的不能完全确定。

大下午的光线充足,庄冬卿的每一个神情、举动,岑砚都没有放过。

会主动来亲他,

会主动追逐着惬意,

也会照顾他的感受,希望他也能舒适。

抚在庄冬卿发上的长指微顿,岑砚确定,问题不出在他身上。

至少,不是因为讨厌他这个人。

再过些时候,用过晚饭,两人闲坐在躺椅上,岑砚又讲了些近来朝堂有关他的风言风语,果然得到了庄冬卿的极力否认和安慰。

“你不要理会这些。”

“嘴长在别人身上,说是这般说,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至少在我眼里你不是这种人。”

岑砚垂目,微笑,“嗯。”

打住道,“别当真,只是讲讲上京近来的情形,你不爱听就算了。”

庄冬卿半点都听不出来意有所指,“别讲了,随他们去吧。”

“我们管好自己就行。”

我们……

岑砚笑容真切了些,“嗯。”

又一日,岑砚正式同庄冬卿提起产业的事。

找来了一个管这方面的管事,瞧着他同庄冬卿对话。

细细询问过,岑砚发现,庄冬卿很有分寸,要什么,不要什么,心里都早就想好了。

问到一半,管事看向岑砚,得到一个眼神,继续。

岑砚就在边上喝着茶,听着。

一通聊完,发现庄冬卿是极有规划的,不是偶然提起,也不是脑袋一热。

是真的准备以后自立门户,打理着这些产业过活。

啧。

晚间,睡前,晾头发的时候,岑砚又问庄冬卿:“那你准备等什么时候走呢?”

“不是要赶你,你住到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

“就是我听柳七说,孩子小时候是离不得人的,我每日要当差,若是你也不在王府里,我怕这些下人惫怠,不用心看护。”

顿了顿,提起了一位县主的龙凤胎夭折的事。

甚至都不是给下人,而是给婆婆带,婆婆重男轻女,对女孩没有那么上心,孩子小时候脆弱,一个疏忽,竟是就没了。

庄冬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吞咽了下,“好惨啊……”

“是很可惜。”

岑砚垂目,作惋惜状,但心内一片平静,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