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有些疼,尤其是嘴。”

谢蕴:“……”

她轻轻吸了口气,抬手摸索着他的唇瓣:“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你仔细看看是怎么了。”

谢蕴听话地低下头来,殷稷眼睛一亮,正要凑上去,腰间却骤然一痛。

“嘶……”

“还疼吗?”

谢蕴松开了捏着的肉,“你壶里的酒我都兑了水,你再喝上十壶也醉不了,给我起来。”

殷稷:“……”

不忍直视

耳边传来憋笑声,殷稷扭头看过去,就见蔡添喜憋得肩膀直抖。

“就这么好笑?”

他语气发凉,听得蔡添喜一抖,忙不迭否认:“怎么会呢?谁敢笑皇上您啊,奴才就是刚才忽然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绝对和您没关系。”

殷稷磨了磨牙,幽怨地看了一眼谢蕴。

谢蕴当做没看见,推着他到了主殿门口:“皇上赶紧进去吧,天色太晚,民女先歇着了。”

“你又要睡偏殿?”

谢蕴连回应都懒得,径直走了,殷稷有些不死心,戳在门口等着,可直到对方进了偏殿关了门,都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还真是不理我……”

他啧了一声,带着点失望转身回了主殿,路过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钟青时,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

钟青粗重的呼吸一顿,片刻后睁开了一只眼睛,四处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外人才爬起来:“皇上。”

两人对视一眼,却都沉默了下去,虽然早在下午就见面了,可当着外人的面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可笑的是,现在就算没有外人,他们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随朕来。”

沉默许久,还是殷稷先打破了僵局,他抬脚进了内殿,随着机关被扳动,一个暗室出现在两人面前,那地方不大,三面墙上却都摆满了灯烛,正对着门口的是个灵位,只是上头蒙着黄绸,看不清样子,而左侧摆着的灵位则清晰明了得多。

钟白之灵位。

“上柱香吧。”

殷稷立在门口,似乎并不打算进去,可灵位前的香炉里,却已经积攒了厚厚的香灰,桌面也干净得一尘不染,显然他将这里照料得很好。

钟青没有吭声,只听话地进了暗室,抬手扶上那灵位时眼眶才红起来:“兄弟,好久不见了……”

当年分别的时候,钟白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小心,别死在外头连家都回不了,可谁能想到,最后先走一步的人,会是钟白。

“臣听说,他的尸身……”

“没有找到,”殷稷低叹一声,“朕派人去找过,一直没有找到。”

钟青沉默下去,许久才点了香,拜了三拜后插进了香炉里。

“皇上,此次伐蛮,臣愿做马前卒。”

殷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两人在灵位前放了一坛酒,这才将暗室合上,钟青擦了把发红的眼睛,很快提起正经事:“楚镇贼心不死,臣查到他在秘密联络各处藩王。”

这个消息殷稷早就得到了,楚镇联络的不只是藩王,还有朝臣。

他一直不动声色,就是打算等这些人都浮出水面,然后一起解决,伐蛮之事关乎到大周前程,也关乎到千万百姓的性命,征战期间,他不允许朝中有任何人心思不正。

“明日大朝,将你知道的都呈上来,伐蛮之事虽定,朝臣却是心口不一,趁此机会,平一下流言也好。”

“是。”

“齐王,”殷稷斟酌着开口,“他到底是真是假?”

“楚镇将人看得很严,身边护卫数百人,臣派了几波人去打探,但是没有人活着回来,看这么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殷稷眼神阴鸷下去,想起来那天得知齐王没死时谢蕴的神情,不管这人是真是假,就凭他让谢蕴那么不舒服,他就不会允许他活着。

“下去吧,这阵子好生歇着,不过月余,就要再有一场苦战了。”

“臣,求之不得。”

钟青用力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殷稷靠在门上没动,脑子里都是这些年得来的消息,王家暗中的动作他都知道,想收拾不难,只是他收拾了一个,楚镇还会再扶持一个,倒不如就留着王家,大家都省心,但现在好像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那就先拿庄妃,再逼一把王家吧,让他们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出来才好。

“来人。”

蔡添喜在柱子后头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皇上,老奴能进来吗?”

殷稷看都没看他,摘了手上的扳指就扔了过去,蔡添喜一把接进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谢皇上赏。”

“老泼皮……”

殷稷啧了一声,“那人也关了许久了,该让他去王家透透气了。”

蔡添喜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殷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