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室,不小心听见了几句话。”

殷稷浑身的病态骤然消失,他抬眼看过去,一瞬间目光里的凌厉和威压,就算是钟白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人都不自觉扭头避开了。

殷稷垂下眼睛:“那朕就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把她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钟白有些着急:“可是六年前的事她就有嫌疑,现在又来一遭,有句话当年我就想说了,我知道您不爱听,可是这个女人她没心的,留在身边太危……”

“去抓你的刺客!”

殷稷厉喝一声打断了他,“我不管她有没有心,没有心也没关系,我说过的,她休想离开,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她是我的,懂吗?”

钟白被他眼底的偏执惊到,一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家主子看谢蕴极重,却没想到重到了这个地步。

他再没言语,抱了抱拳匆匆跑了出去。

“都跟我去抓刺客,就是死了埋了也得给我刨出来!”

远处传来钟白的怒吼,外头瞬间嘈杂起来,动静隔着门板传进了谢蕴所在的小室里,将她从煎熬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她甩甩头,不敢再去想殷稷的心情,更不敢再去心疼他,逼着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外头,可惜这小室位置太偏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有呼喝声从周遭传过来,却听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有没有人被抓住。

她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只能守着窗户眼巴巴的看着,盼着自己拖延的那一宿足够两边人马走远,不要再被抓回来。

然而事与愿违,天黑下来的时候,外出搜查的人回来了,她看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抓到人,却清楚的听见了钟白的声音:“把他们关严实一点,千万别跑了,这可是重犯。”

谢蕴心里一咯噔,谁被抓住了?是双方哪边的人被抓回来了?

谢家是因为她当年一意孤行要向齐王报仇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欠他们太多了,她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落难,她得去救他们。

他要保你

谢鸣被五花大绑扔进了船舱,他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气恼地撞了下头。

之前他下船的时候还没落地绳子就掉了,那时候他就意识到谢蕴出事了,可是他伤的太厉害,就算折返回去也只是添个累赘,无奈之下谢州只能决定先把他送出去再回去找谢蕴。

可他们一路上却都被禁军咬得死紧,根本甩不脱。

眼看时间拖得越来越久,这么下去被抓到是迟早的事情,谢鸣狠狠一咬牙,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至少也要把二姑娘送走。

他留下断后,给谢州争取逃跑的时间,盼着对方能绕回船上将谢蕴救走,可禁军凶悍,他拼了命的拖延时间,也不过挣扎了一炷香的功夫。

也不知道谢州跑掉了没有,有没有回到龙船找到二姑娘。

要是自己当时能小心一些,没有受伤就好了。

他怒其不争地又撞了下头,想起当时追打殷稷的情形,越想越后悔,他当时就不该想着为二姑娘出口气而迟迟不肯走,以至于狗皇帝的帮手追过来时狠狠给了他一下。

虽然那人穿的是宫人的衣裳,可下手之狠辣,动作之凌厉,却根本不像是宫里出来的人,反倒是混迹草莽的杀手,也不知道狗皇帝是不是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所以才请了那样的人护在他身边。

船舱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身着禁军统领服的钟白大步走了进来,他垂眼打量着谢鸣,满脸都是寒光,仿佛要把谢鸣生吞活剥了一样。

谢鸣怡然不惧,奋力仰起头看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凡求饶一个字,我就不姓谢!”

钟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还需要你来顶罪,我早就把你剐了,六年前皇上放了你们一马,没要你们谢家满门的命,你们不知道感恩还敢来刺杀?王八蛋!白眼狼!”

他一拳将谢鸣打翻在地,谢鸣挣扎着坐起来,被钟白的话气得睚眦欲裂:“感恩?狗皇帝对我们谢家哪来的恩?当年若不是我家公子修书一封,他能离开萧家那个地方?二姑娘把他当宝,为了她差点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他是怎么做的?他把她当奴婢羞辱,把她踩在脚底下……”

“她活该!”

钟白又是一拳打在谢鸣身上:“你们谢家都不是东西,我懒得再和你说,我来是要告诉你,不想谢蕴死就乖乖地把所有罪名都认下来,别说不该说的话,不然谁都救不了她!”

谢鸣满腔的怒火被这句话说的一顿,对,就算钟白说的都是废话,可这句话是对的,他不能认识谢蕴,不能让她被牵扯进这件事里来,既然他已经被抓,若能一命换一命,该是多么划算的事?

“我本来就不认识她,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船上。”

钟白冷笑了一声,这一家子白眼狼虽然对皇帝没心没肺,可对自家人倒是忠心,可越是这样,越衬得当年平安的所作所为不像是另有隐情。

他将一枚刀片丢给谢鸣:“待会皇上会当众审你,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