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面,一个穿着黑色税警制服的税警,指着意气风发的韩爌就骂道。

给人好脸色?不存在的好嘛,给人好脸色这种东西,在我们税警可是绝对不存在的,没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就算很不错了。

当初他们这些税警受到的培训就是,绝对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你们遇到的将是大明最罪大恶极的逃税者,对于这种人你们没有必要给他们温柔。

你们需要做的便是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告诉他们要么乖乖的交钱,要么就用你的脖子,来试试我们的大明税警处的刀口锋利不锋利!

这可是陛下亲自说的,而且也是他们大明税警处的行为准则,所以这些税警处的税警们一个个的执行的非常开心。

行为上也十分的骄纵,完全没有了三千卫时期那种面对百姓的和善。

说实话,能骄纵谁愿意低三下四的呢?

朱由校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满大明的人都去讨厌这些税警,把税务部门给孤立出来,甚至与出他们之外所有的人为敌。

那么朱由校这样的孤立,甚至不惜让满大明的人去敌视税务,有什么目的呢?

这也很简单,那就是牢牢的把控住税务部门。

税务部门可是真正的大肥差啊,以后全国的财政来源基本上就是由他们来提供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税务部门还是一个暴力机关,而且还是那种很强大的暴力机关。

这样一个既有钱又有权还有无数的小钱钱的部门,如果他太和善了,与大明的其他部门交好,朱由校会睡不着的啊。

让他们去惹怒满大明人,这样他们还能与其他部门的人联和在一起吗?

如此一来,他们为了保住自己,只能向赋予他们权利的人靠拢,这样朱由校就不用担心税警的武力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就算是有人想利用那也很难隐藏,你想想,一个与他们有敌意的人,突然的与他们有亲近的举动,那么会不会太明显了?

这就是朱由校放任税警的原因,虽然每天上奏参税警的奏疏都能堆得老高,但是这只不过是给小御膳房送去了引火之物罢了。

“那老头!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两眼泡子挖出来踩楼!”马头前的税警昂着头一幅自己特别碉堡的样子。

此时,心态很平和,感觉自己看透了人间,再在不会为什么而生气的韩爌,第一次有一种要亲手宰了那个人的冲动。

自娘贼的!老夫可是已经酝酿出了一首好诗啊,都是这个粗鲁鄙夫!

一段千古佳话付之东流了!

韩爌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了自己的心口,让他心口如刀绞一般。

“大胆!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个丘八!”坐在马车上惊呆了的管家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指着那个税警便骂道。

“老子管你是谁,这么着,不想下马接受检查!”说着这个税警便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可是陛下亲封的总督御史韩爌韩爌韩大人,当朝正一品!”管家手抱拳举着向天一脸的恭敬说道。

说实话此时管家很自豪啊,自己家的老爷是当朝正一品与内阁首辅同级,那可真是位极人臣了!

说完管家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这个丘八,怎么样,吓死你啊!

不知道为何韩爌觉得自己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对于自己这个官位很是庆幸,甚至当初陕西还有山西的官员来给他庆贺,都没有今儿这么在意这个官位。

在一个鄙夫面前老夫竟然心态不稳,真是有辱斯文啊。

“总督御史?”税警挠了挠头,这个名头倒是很大啊,不过想起了陛下的话他又问道:”那老头,你说说你大还是太子大?“因为陛下可是说了,就是太子抗税你们也能大嘴巴子呼上去。

逐渐的挺直了胸膛的韩爌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韩爌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鄙夫竟然将自己与储君相比,这能在一起比吗!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这个鄙夫这是要害死他一家,若是被传出去让老夫如有颜面在这朝堂之上,老夫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

原本不想与一个丘八计较的韩爌也没法子了,今儿要是论不清楚,他就没法进京城!

“大胆!太子贵为储君,你将老夫与储君相比,这是要谋逆!”韩爌瞪着眼睛指着那个税警喝道。

“老子不管什么谋逆不谋逆的,老子只知道陛下有令,凡是从此过的都得交养路税!不要说你是怎么总督了,就算你是太子!也得交税!”

“要么交钱滚蛋!要么留下狗头!”

只见蹭的一声,税警拔出刀来,旁边那些站岗的税警看到这边出问题了,也是拔出兵刃围了过来。

“交税!这是第三次警告,否则抗税者格杀勿论!”税警瞪着眼睛用刀指着韩爌的头。

他可是什么都不怕,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