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薄霁眼睛大,有点幼态,看起来性张力不强,没那么sexy。所以,他为了更好看,为了做小绿茶勾搭人,今天特意在眼尾贴了一簇假睫毛。

是单簇的狐系假睫毛,毛流是直的,会叫人眼尾自然地上扬,有桃花眼的妩媚多情。

他是绿茶,那装备自然也都是专业的。

哪有不喜欢漂亮的绿茶?他不仅贴了假睫毛,全妆伪素颜的,好吧?

池礼凑过来了。

程薄霁以为自己也算是茶过一些人了,也有自己的“我们只是好朋友”的鱼塘,他觉得自己算是阅尽千帆,对池礼这只奢侈品鳄鱼皮限量稀有小包包,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稳稳拿捏。

随着池礼靠近,那样完美到极致漂亮的脸,就在他眼前。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程薄霁心脏好像不供血了。

hello心脏你在跳吗?啊,你在跳,你冷静一点不要蹦迪不可以从嘴巴里面跳出来!

程薄霁以为,池礼在试探,在玩暧昧,或者想亲他?

他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哈哈池礼怎么可能玩得过他?他这种陈年绿茶怎么可以被鱼塘里的鱼这么简单地亲到??

但池礼凑过来的时候,他一动没动。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血液上涌,脑子晕眩,他甚至觉察到了他的脚有一点麻麻的,哪里缺血了吗?他要是站不住了,可不可以倒在池礼怀里?

程薄霁东想西想,一动不动。

池礼,缓缓伸出手,凑近程薄霁,一把就将他眼尾的假睫毛揪下来了:“有个怪东西。”

他邀功一样给程薄霁看:“我帮你拿掉了,学哥,你脸没洗干净。”

程薄霁在宽广的天地间,带着淡淡的死意,闭上了眼睛。

哈哈,池礼,哈哈,你是世界上最怪的怪东西!

程薄霁咬牙睁开眼睛,好极了,一只眼睛有假睫毛,一只眼睛没有假睫毛,他大小眼儿了。

池礼生扯的,程薄霁也难□□了一点生理泪水。他赌气,瞪人,盯着池礼,那微微水雾沁过的眸子亮亮的。

池礼惊奇:“你哭什么啊学哥?”

他警惕极了,四处看看。

池礼:“学哥,你是学法的,我把你惹哭了,你要告我吗?嗯?不会说话不善言辞的学哥?”

我算在欺负你吗?

程薄霁要告池礼吗?

他告白,告状还是告老还乡,都不可能告池礼,不过,倒是真的恨不得急忙对着池礼发出审判邀约。

怎么这弟弟有点坏啊?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长得天真又漂亮,别人多夸你两句,你脖子都粉了,就明明是年纪小小的奢侈品鳄鱼皮小包包,怎么就在那么一瞬间,显得比鳄鱼还可恶!

该说直男还是讨厌鬼呢,怎么上来揪人家假睫毛?

程薄霁不知道自己该大叫,还是若无其事地顶着大小眼继续做小绿茶。而此时,池礼也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池礼眼睛多好使啊,明亮极了,一点都不近视。

他注意力和观察力都很好,盯着程薄霁,一眼就看出区别了。

“学哥,你这边眼睛肿了。”

他伸手对着自己的眼睛指了一下,示意完人家,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新奇。

这边的眼睛肿得比那边的眼睛大啊,学哥,不过没关系,大小眼的你,依旧还是那么帅。

有责任感的学哥,就是会讨大一菜毛头的学弟崇拜喔,是不是啊大小眼学哥?

程薄霁艰难道:“……谢谢你,池礼,你真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学哥他眼尾那笔直的狐系假睫毛,网感太重了,在现实生活里看着就是有点怪,

可你真的认为是你那喷着香水化了高光的美丽学哥没洗干净脸是吗?!那学哥的轻薄气垫、灰棕鼻影和裸门赤茶红豆色哑光唇釉,又都算什么啊!

池礼接受了学哥的夸赞。

他看见程薄霁自己背过身去抠抠了一会儿,再回头,就不大小眼了。

池礼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呃,学哥,如果你两只眼睛都有那个怪东西的话……是不是说明你是故意的啊?”

故意的吗?故意贴了单价三块五的假睫毛,故意早起四十分钟化妆,故意穿薄透的白衬衫还塞进裤子里,任它短了一截,想在走路时候露出腰部盈盈一握的窄度?

那他就是故意的。

可哪有绿茶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啊?那这绿茶不是翻车了?

程薄霁是老鱼塘主了,大大小小暗地里勾搭的多了去了,还没翻车过呢!

他若无其事:“什么呀,嘻嘻,没有呢,我听不懂你讲什么。”

池礼困惑了一会儿,就算了。

啊可能是什么大城市的潮流吧?他是小地方来的,他不懂。

程薄霁不愧是绿茶,心理素质和精神状态都嘎嘎的,没几分钟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