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千,一切就可以算可以猜。

五副牌就不能记牌算牌吗?池礼在脑子里面列竖式算概率,他出牌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谢温汀除了在看牌,就一直在看他。

池礼漂亮又聪明,在他确认了自己可以赢后,他胆子就大了一些。有一点点像是小疯子的试探,危险又迷人。

他语气轻快,目光清亮,问:“小谢叔叔,您还想赢大点吗?”

谢温汀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二十八岁很大吗?也不必这么尊敬我吧?”

“喔。那……”池礼想想,想到了之前看过的那么多的小说,想到了那些顾总黎总厉总沈总,于是,他叫得真情实感,“谢总。”

池礼邀请他:“我们,再进一次循环吧?”

在我们通吃之前,再走一次循环,把筹码再积多一些,让系数再变高一些,让对面输到崩盘。

池礼是有自己的想法在的。

“我帮你多赢一些,他们就长了记性,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底裤都输掉!让你们再欺负长辈!

谢温汀的神色顿了一下。他为池礼的说法而新奇。

他低低一笑,否认了池礼的说法:“欺负我?他们不是在欺负我。”

谢温汀压低了声音:“你没注意到吗,他们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的是你。他们……只是在试图吸引你的注意力。”

他压低声音是对的,可他压得太低了。这是赌场,刚刚对面又很吵,池礼一个字也没听清。

池礼就发出“嗯?”的声音。

岁凛急忙打断他们。

他对于池礼的说法,也不满极了。

什么【进循环】?这是什么啊!

岁凛急吼吼插话进来:“……喂!我是在看什么无限流小说吗?加筹码就老老实实说加筹码,不许说进循环,听见没有,池礼!”

“明明在赌博,怎么说得像是在无限流闯关一样!”

池礼不干了。难听死了!

“你说你们是朋友,不算是赌的!”

池礼又咕哝:“而且,那样说,不是很酷吗?”

【进循环】,这个说法,说出来都觉得又中二又炫酷。池礼可满意了。

只是岁凛瞪着眼睛,脑袋上的毛似乎都炸着想迎风飘扬。他凶池礼:“不许你和别人很酷!”

谢温汀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

他瞥了岁凛一眼,眉宇间,自有几分了然。

万人迷和闷葫芦

池礼胸有成竹的模样,漂亮得像是叫人着迷上瘾的罂粟。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随意地捏着扑克牌,不自觉地用指腹的位置,一点点地刮过扑克牌的边角。就连圆润的指甲,似乎都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泛着玉石的光华。

手背处清晰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脉络,透着丰润白皙的肌肤,有种病态的瑰丽姝艳。

池礼扬起眉梢,示意谢温汀。

要进循环吗?

放弃触手可得的无趣胜利,积压筹码,将彼此的命运连接在一起,共同放上赌桌。

在牌局里,你和他并不只是队友,更是仅有一刻的,寄生、依赖、共存。

他在邀请你,你为什么不陪他呢?

谢温汀捻起一张牌,声音混着一点喑哑:“那么,我出j。”

他拆了自己的顺子,和池礼一起等待。

等待场下的扑克牌重新回到场上,等待筹码积多、系数拉高,等待赢掉最高点的通杀局。

他陪着池礼,再次进入循环。

岁凛就坐在池礼的身后,盯着池礼手里的牌,焦虑地啃自己的手指。

他倒是想提供一些实用的建议,好好指挥指挥,也叫小土披萨格外佩服他聪明的脑壳。可是能力不够的呀,他看着牌面的数字,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和土豆没什么区别了。

都圆滚滚的,都是淀粉做的,烤一烤都香喷喷的。

明明此时此刻,池礼是更有谋算心机的那个,可在岁凛看来……胡说胡说都是胡说!只有程薄霁那样的才叫心机才叫绿茶!

池礼算牌?池礼算计人?是那两个酒鬼活了个该!

切,根本一点儿都没有什么滤镜碎掉的脱粉,反而望向他的目光更专注了!

大美人往那里一坐,整艘船都发光。即便意识到了池礼的聪明与算计,却还是觉得他天真又懵懂。

在池礼赢下赌局,拿走全部筹码的时候,岁凛望着他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耳根,仍坚持池礼天真懵懂,只是性格容易害羞。

那两个酒鬼输光了钱,自认技不如人,又不敢真的在岁凛的场子和谢温汀正面冲突,出了血足够长教训的了。

就是临走前对着池礼,表情有些期期艾艾,似乎眉眼间写着“不能再和我们玩一会儿吗”。

岁凛忍不了,开始骂人:“怎么了?输爽了?没近距离接触过这么漂亮的弟弟,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