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生病也不是家暴的理由!”郁笙松开他的脚,气恼地踹道。

傅时晏:“……”

她知道家暴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不禁骂道:“神经病。”

腿上又挨了一脚。

他起身,感觉腿根处有点发麻。

玛德,踢得可真狠。

“要么自己滚,要么……”傅时晏凉凉地看着她。

郁笙没想到,自己都躺在他面前“求”他了,却还是这个结果。

如果是以前……

这一刻,郁笙更加认识到他失忆的事实。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要自己递个眼神,就会把一切美好都捧到她面前的傅时晏了。

手腕上的疼意火辣辣的,却不及心上的分毫。

可郁笙心里也同样清楚,他是因为救她才会变成这样的。

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叫她怎么可能放弃?

难道,她被甩了?

“别怪我不客气。”他眉头紧蹙,浑身笼罩着森冷煞气。

郁笙被他那嫌恶的目光刺痛,近乎狼狈地垂下了眼眸,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床起身。

姿态随意地朝他扯了扯唇,笑得有些牵强:“行啊。”

抬眸,不偏不倚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就对我不客气吧。”

傅时晏:“……”

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油盐不进的疯女人,他受不了地大步走出病房,把门甩得轰响。

陆余淮没想到先出来的会是傅时晏,着实吓了一大跳:“你怎么……”

傅时晏漆黑的眸幽凉地瞥向他:“我回来之前,带她滚。”

带她滚?

所以,是他也得一起滚的意思吗?

陆余淮憋屈地摸了摸鼻子,“好吧。”

夹在这对怨侣之间,简直两边不是人,他容易吗?

病房里,郁笙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抬手擦了擦眼角。

从牙缝里挤出来两字:“混蛋!”

陆余淮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刚要开门出去,被迫后退了一步:“他去哪了?”

“不知道。”陆余淮耸肩,看着她湿润的眼眶,迟疑地问:“你没事吧?”

郁笙的手腕疼得指尖微颤,她微吸了口气:“没事。”

“我先回去了。”

陆余淮侧身给她让道,见她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不由开口:“怎么了吗?”

“能不能麻烦你多帮我留意一下穆知川公司的事?尽量拖延他们签合同的时间?”郁笙苦涩地笑:“他现在好像不听我的了,所以……”

“只能拜托你了。”

陆余淮看她这样,有点不忍心地撇开了眼:“好,我会留意的。”

“谢谢。”她颔首致谢,而后快步离开。

看着那抹纤瘦隐忍的背影,突然好奇这种日子她还能熬多久。

如果熬不住,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傅时晏连抽了好几根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郁燥,但心里还是空虚得厉害。

就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呢?

把烟掐灭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了答案。

回到病房,下意识扫视了一圈。

“早走了。”陆余淮把电脑合上,“我说,你刚对人家小姑娘也太凶了吧?”

那门甩得,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至于吗?”

就算忘了,也没必要这么狠心吧?

“小姑娘?”傅时晏探究地看他好几眼:“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替她说话?”

“难道……你喜欢她?”

陆余淮:“……”

看着眼前这副渣男嘴脸,又想到郁笙离开时的落寞背影,陆余淮这个和事佬有点端不住了:“我喜欢你大爷!”

“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傅时晏没心没肺地躺回床上:“不过很遗憾,我大爷已经结婚了。”

怜悯地看着他:“所以,你没戏了。”

陆余淮:“……”

刀该磨起来了!!

“把手机给我。”傅时晏伸手。

陆余淮提防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他言简意赅道:“有事。”

“这不是有电话吗?有事可以打电话啊。”

傅时晏面无表情地看他:“你给不给?”

“时总说得等你出院……”

“为什么?”傅时晏很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手机?”

起身凑过去,审视地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陆余淮半点不心虚:“没有啊。”

因为离得近,不可避免地嗅到他身上的烟味,皱眉:“你是不是抽烟了?”

傅时晏心虚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