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醉的事情来了

一个家有了男主人在,哪怕这男人一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是被人请去喝酒到半夜回家。

可到底不同。

这就是底气。

马三憋十人趁着小年夜前很是好好地准备了一顿,酒桌上大家伙也不说感谢黑子啥的客套话。

喝。

使劲地喝!

可关有寿也真不敢开干,自从小葫芦消失开始,不对,也许是他骨子里始终有一份警惕心。

除了要好的七个发小,还真没人知道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甚至连马振中也许也是半知半觉吧。

再说如今酒特珍贵,用一滴烧刀子贵如金来形容都不为过。酒是啥?那就是粮食的浓缩液。

而黄金有时都买不到粮食。

马三憋十人能凑出了两坛子酒,不容易,是真不容易。

关有寿享福过,但也苦过熬过,知道顶门立户的爷们有多难有多累,尤其是农村的汉子更是不易。

情,他领了。

因而很快就“醉”了。

但让他更醉的事情来了。

马六屯今年家家户户都养了猪,但各家条件不同,喂养出来的猪就有差异,有些出栏的指标就达不到。

因而每年的任务猪通常都是先由生产大队的养殖场交了份额,然后再由各家上交凑齐数目。

如今任务指标出来了。

过小年?

你过你的呗,又不耽误队里开会。

马大队长确定廿五一早出发,然后大手一挥散会,不带一片云彩走了。

但关有寿走不了。

被关有福给逮住了呢。

“老三,咱爹说廿七一早咱们一大家子都回老家祭祖,是连媳妇孩子都带上。钱就不用你们出了,你准备准备。”

今年廿九就是除夕,廿七去廿八回,倒是安排的没错,可他为何而去?

“你都没去过一趟,最好带些东西过去。这回还得给天佑他们几个上族谱,多少意思意思。”

关有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听到了没?”

关有寿瞟了眼周围的人,笑了笑,一声不吭地绕过他就走。

关有福追了上来,好不容易等周边没人,“摆啥臭架子?你不去试试看,看你俩崽子上不上得族谱?”

我稀罕?!关有寿摇了摇头,这次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但也没继续直走,一个转身进入人家院子。

跟呗!

关有福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给脸不要脸的兔崽子,等着,看回头谁求谁?

老院关大爷看着大儿子气势汹汹地甩着两胳膊走近,不悦地皱紧了眉头,“通知老三了没?你弟还不乐意?这死小子,都不用他出钱,大冬天挤挤有啥?就他家精贵,有本事他自个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关有福点了点头,“我已经跟他都说了。”然后没了,而且很快岔开话题,“爹,我咋觉得亏大了?”

关大爷还以为是说出行费用。

“你想啊,猪圈如今三头,我不是白替老二养啦?” 关大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跟老二换?”说完,他转身就往正房走去,心里暗暗生气。

这点小插曲影响不了关有寿的心情,跟人唠嗑一会儿,回家后听着媳妇孩子们的欢笑声,他更是提也没提起。

忙着呢。

“孩子爹,多寄些山花椒、辣椒、山姜、八角、丁香这些啥的。”叶秀荷说着再次忍俊不禁笑出声,“城里人就稀罕这些玩意儿。”

没瞅市里花椒都不能敞开供应,只有逢年过节的,副食品门市部才会贴出,多供应个二三两。

更何况那可是京城,据说人更多。

“还有呢?”

“哈哈……毛嗑咋样?过年来个人不是正好有东西招待?就寄咱孩子晒的毛嗑盘,这玩意稀罕,城里人该中意。”

这次齐建军倒是没一下子寄大包裹过来,但前后两次累加在一块也不少。这哥们在信里倒是戏言自家再寄东西,他快折腾不起。但该寄啥还是寄啥,还说啥军大衣军帽军靴都没啥用。

你骗鬼吧。

不过确实不能如此,既然人家是想常来往,那就没必要搞得兴师动众,来来回回地都花在邮费上。

狼皮是黑子的战利品,关有寿舍不得送人,兜了一圈还是跟人要了两张狼皮,各个贼精,钞票都没人要。

说来说去。

自己最后还是借了黑子小黑的光,拿着其中一根拔了毛的萝卜去换的。自然也是他闺女这次私下底塞给他的两根野山参太吓人。

个头极大,芦碗紧密,纹细而深,有光泽。就是断了根须,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极品中的极品,没有个几百年是不可能的。

自家有了这两根保命的珍品,剩下的出不出手好像也就无所谓。

当然,遇上好说的人,关有寿也就不计较一二,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