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看了英巧一眼,心里也明白,不再问什么了。

可还是心里头难受:“嬷嬷,我与他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如今竟生疏冷淡至此,若是膝下再有个孩子,那岂不是叫孩子也跟着伤心?”

那不就跟大格格大阿哥似的,天天盼着阿玛,压根盼不到。

蒙嬷嬷心想,若福晋真有个亲生的嫡子,怕正院的日子未必会过成这样的。可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

蒙嬷嬷道:“福晋还是王爷的嫡福晋,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夫妻情深做不到,福晋也不必强求。这日子还要往下过,福晋该看开些,该往前看看。”

福晋默然半晌,眼底猩红闪烁:“是。前日叫你们预备的事情还是预备起来吧。过些日子,怕也是该进宫了。”

蒙嬷嬷与英巧对视一眼,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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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翘这里得了多尔衮离京的消息,幸而行装已经提前预备好了,都好好的送到宫中去了,宁翘这里得到消息,也悄悄放了一口气,没耽误什么,那便是好的。

多尔衮给她留了话,是周得胜亲自来传的。

正月里不必进宫了,叫她只管在邀月堂里安心养胎,一应事情都有人照应着,她只需保重自身即可。

宁翘自然听多尔衮的话。

又过几日,便听说小博尔济吉特氏苏醒的消息。

又听见说大博尔济吉特氏叫禁足了,暂且不许她出门了,但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只晓得是不许出门了,但似乎是科尔沁大妃悄悄去过一回,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小博尔济吉特氏受了凉,卧床养病需要休息,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下地。

乌喇嬷嬷动用了内务府的关系打听到,小博尔济吉特氏在宫中养到能下地后,便要回科尔沁去养身子。

对她的婚事宫中现在没有定论。皇上也似乎没有再提起赐婚的事。皇上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亲征上。但也没有说,会把小博尔济吉特氏赐给别人。

更不曾说过,小博尔济吉特氏回去后会再接来的话。

就连皇后与小博尔济吉特氏说的也是,先回科尔沁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宁翘听了这些话,与乌喇嬷嬷道:“这可是个活动话。也不是说科尔沁格格以后就不进府的。这听着像是给科尔沁格格吃个定心丸。意思便是只管好哈的养身子,其余的一切,自有皇后娘娘做主。”

乌喇嬷嬷道:“主子看得真。人人都说科尔沁格格怕是没前途了。可奴才瞧着,这是前程已定不可更改,所以皇上和娘娘们就只管叫科尔沁格格好好养身子。这赐婚的圣旨,等科尔沁格格缓过来,等这事风头过去,总还能再下的。”

“宫里的太医都诊断,科尔沁格格养身子至少年余时间,河水格外冰冷,太医们不敢实说,怕是比这个时间还要久些。主子如今有孕,将来真是有了这个圣旨,主子早就立稳了。主子爷待主子情深看重,必不会叫科尔沁格格压着主子的。”

宁翘只笑了笑,不曾说什么。

主仆几个这里闲话外头的事情,外头小丫头去寻了烟雨说话,烟雨匆忙进来道:“主子,宸妃娘娘跟前的大宫女到府上来了。正在前院同周公公说话呢。”

同周得胜说话?

宁翘疑惑,女眷的事,宸妃若有要求,不该请去正院同福晋说话么?

烟雨道:“周卫悄悄打发人来传信,说宸妃娘娘让主子进宫陪娘娘说话。那大宫女便是来请主子去的。周得胜有主子爷的嘱咐,不敢轻易应承,这会儿正同那大宫女周旋呢。可宫里的主子娘娘有话,怕是周得胜的身份,恐拦不住的。”

周卫这才悄悄的让人来邀月堂报信。

索取

周得胜是多尔衮身边的人,又有王印与私印在手,寻常自然是能镇得住的。

可这会儿遇上的是宸妃身边的大宫女,宫里的人一来,周得胜自然是矮一截儿的。

若说是旁人来请,真要是有恶意的,比如肃郡王府上的嫡福晋若有这样的,周得胜拿着王印挡了也就挡了,再如何记恨,自有主子爷回来做主。

可宸妃身边的人来,周得胜拿着王印挡了一遭,回头真有什么皇后懿旨上门,那又该如何呢?

这结了仇怨得罪了宸妃,这后果不还是宁庶福晋自个儿承担么?

主子爷在外头还有些日子,鞭长莫及,怕是真要护着,这也难以施展呀。

周得胜这儿有主子爷的死命令,他就是想着这些,也是不敢让的。这时候什么大局都没有宁庶福晋的安危重要。

只是这关雎宫的大宫女难缠得很,大冬天的,硬是逼着周得胜闹出一脑门的热汗来。

“周公公,您这话的意思,奴才便是不大明白了。我们娘娘特意问过当日给宁庶福晋诊脉的太医,说是这么点小的走动对宁庶福晋来说是不打紧的。”

宸妃的大宫女含笑道,“宁庶福晋也差不多三个月了。我们娘娘也是有过孩子的,当初太医嘱咐,这怀着孩子的时候身子骨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