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重。”

“……”

防人之心还挺深。

不是谁都觊觎你的,少爷。

程晚咽下心中的无语,蹙眉想了会还是迟疑问出声,“周北洛,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还有可能是过敏。

“你感觉头疼吗?你发烧或者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虽然任放现在是我男朋友,但他如果把你打发烧了,我一定为你撑腰。”程晚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回去找周阿姨告状,句句都高情商。

女生吐词严谨的同时,视线重新扫到他斑驳痕迹的脸颊,嘴巴一瞬不听使唤,下意识喃喃道,“不过,被打到发烧也太虚了吧……”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少年兴味索然的模样瞬间振作起来。

周北洛觉得好笑,高傲地冷呲一声,冲她假模假样地挥了两下拳“有没有搞错,刚才是我把他摁在地上打。”

程晚不理,手指在半空轻点道,“一,二,三……”

“数什么东西?”

“你脸上被打的伤口。”

“……”

“那是他专门打我脸,”一想到任放下作的打法,周北洛就气不打一处来,少年又靠回去,懒得跟她辩论,“不信你看他腰和背,全是我打的淤青。”

少爷胜负欲强起来只能顺毛捋,程晚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女生满口答应下来,捏着裁剪好的无菌敷贴渐渐靠近,“好好好,我看。”

“你敢看。”少爷威胁地半眯起眼。

“……我不敢。”

程晚顺从地回完,完美贴好一块无菌敷贴,女生退回桌前,重新拿起第二块,快要贴到他伤口上时忽然状似无意地小声开口,“对了。”

“你和任放到底为什么打架啊……?”

“他长得太丑。”周北洛淡淡睨向程晚,声调骄狂不驯,“碍我眼了。”

“你怎么看上他的?”

“……”

人身攻击,

不理你。

为了程晚的上药大计顺利实施,赵多漫自告奋勇地跟她换了座位,目前以她和胡可可为中心,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环座次三排中心·八卦讨论带。

震源中心胡可可带头窥视着两人动向,女生细致地看了会,随后甩开马尾环视一圈,面向自己的信徒,郑重其事道,“看看!同学们看看,程晚在给谁上药?”

拖着板凳流窜来的齐群踊跃举手发言,语气是挡不住的激动,“她在给我兄弟上药。”

“程晚不给任放上药,却冒着串座的风险也要给周北洛涂——”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多漫摸摸下巴思忖道,“高二教学楼离我们这太远了。都快放假了,她就是想帮任放涂也够不到啊。”

“胡说!爱都能隔山海,还在乎这小小的距离?”没等胡可可开口,齐群就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地铲除异己。

“?你这涉及到唯心主义了吧。”

“你怎么总抬杠啊,”齐群皱眉反问道,“医务室外面你又不是没看到,程晚对任放和对我们兄弟是一个态度吗?”

“我周哥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她是来看谁的,程晚立马就慌了,她下意识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当时说的是看你,就一个人,最后是任放那个小三咳嗽了两声才把他也加上的。”

“……等等。我理解你磕cp的狂热心情,但你把人家正主说成小三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齐群盯了她两秒,表情麻麻地启唇施令,“小喇叭,”

胡可可瞬即相应:“在!”

齐群:“把这个□□徒给我逐出去。”

“喳。”胡可可面带微笑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您离开。”

“……”

凭什么!

赵多漫闷头趴在课桌上宁死不屈。

你们这些该死的脑残粉。

因为没人管纪律的缘故,本周监狱的最后几十分钟熬得还算轻松,程晚东西收拾得迅速,飞快背着包下楼和周北洛并肩晃悠出校门。

四周充斥着炸货奶茶的馨香,女生心情愉悦,没等她走过两分钟,这般舒畅的心情就突然被打破。

程晚脚步一顿,她眼尖地在路边看见了个隐藏炸弹。

任放。

视线又移到前方半米处的周北洛,程晚攥着书包带,心绪倏地紧张起来。

下午刚打完架,现在又危险地狭路相逢……

临街少年一脸痞样,嘴唇顿顿地发出“突”的声音,没精打采的眼神在望见她身侧的周北洛后更加耷拉。

真的……他真的快习惯了。

我都快磕你俩了。

“渣,女。”

任放隔着点距离,萎靡地朝程晚做了个唇形。

察觉他没有跟过来的意图,女生才募地舒了口气,她狠狠回了个“你,滚。”的口型,快步几步跟上前去。